色披肩发散在肩上,发尾处有些微卷,气质从容淡定。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轻轻从坐台上扫过,对上闫豫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里突然颤了颤,有种异样的情绪袭了上来。
那只洋娃娃,还是长大了。
此时耳畔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嗷嗷,七七,加油!”
“肖柒柒长得实在太可爱了,怎么办,想追,谁有她的联系方式啊!!!”
呵。
闫豫凡冷笑一声,
不但长大了,还会沾花惹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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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脱稿的关系,肖柒柒上台前还有些紧张,但跨上去的那瞬间,心里的不安和紧张感转眼间就消失了。
她从六七岁开始上舞台,早就学会了在万千瞩目下从容不迫。
她先调了调话筒的位置,朝着物理系那边恬淡地笑了笑,然后按着自己原先的思路,再加一些临时发挥,有条不紊地说了下去。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
如往常一般,肖柒柒鞠躬下台。
“七七,我们等会去甜品店怎么样?”新生大会结束,晏子澄揽着她,跟着人群往前走。
外面的雨依旧很大,学生们叫苦连天,一堆堆抱团瑟瑟发抖,艳羡地看着那些有先见之明带了伞的人。
他们五个人只有晏子澄带了一把,她二话不说就塞给了肖柒柒,自己去蹭黄毛的小电驴了,而恰好这时,骆珞也从边上朋友那儿借来了一把花伞。
按理是骆珞和肖柒柒撑一把,闫豫凡和汪协一把,但是那伞不大,两个男人有点不够。
四个人陷入了小小的纠结当中。
最后还是汪协打破了僵局,他抓住骆珞的手道:“都成年人了矫情什么,撑把伞而已,走了走了。”
四人组很快就分成了两人组,骆珞和汪协早早走了,闫豫凡和肖柒柒还站在原地僵持着。
肖柒柒低声询问:“走吗?”
闫豫凡点点头,视线落在了她的肩头,道:“走吧。”
她轻轻按了按伞柄,把伞打开,这是黄色卡通伞,上面还印有海绵宝宝的图案,也不知道晏子澄是怎么想的,肖柒柒有些讪讪的。
海绵宝宝伸展开成圆弧,挡住淅淅沥沥的雨滴,肖柒柒撑着伞,扭头朝闫豫凡看了一眼。
她的大半张脸都埋在了伞下的阴影里,只能看到粉嫩的唇瓣,身姿挺拔,背后是一片朦胧的雨景、氤氲的雾气。
仙女儿似的。
闫豫凡轻笑了一声,钻进伞里,海绵宝宝不够高,直接顶在了他的泰迪卷发型上。
肖柒柒惊呼了声,连忙抬头手臂,一时没拿住,海绵宝宝开始摇摇晃晃。
“我来吧。”闫豫凡握住她抓着伞柄的手。
他的温度迅速传过来,依旧是那么火热,在这闷湿阴凉的环境中带来了一丝暖意,肖柒柒放下了手,低低“嗯”了一声。
两个人并排而行。
肖柒柒低头小心避着脚下的水滩,这里的瓷砖有些破旧,一不小心就容易中奖,闫豫凡用余光注意到她蹦蹦跳跳的,心头又是一动。
他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果然不应该出来闲逛,都心肌梗塞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柔柔的女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闫豫凡还有些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回答道:“一周前。我在瑞士的学业修完了,本来报了美国常青藤名校,后来他们想想,还是让我回来读大学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闫父闫母,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觉得国内大学比国外的差到哪里去了。
“一个人在瑞士求学很累吧。”肖柒柒问。
小时候他们两家是很亲密的,但是随着闫家生意越做越大,在南城地位越来越举足轻重,事业忙了起来,就没怎么见面了。
再之后,闫豫凡出国,偶尔的几次聚餐都只有肖柒柒一人。
只是常常从长辈的交谈中听到这人而已。
闫豫凡笑了笑,把伞往她那边侧了侧,说:“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可以专心学业。”
“嗯。”
两人又陷入了无话可说当中。
暴雨打在梧桐树上,噼里啪啦的,偶有电闪雷鸣掠过,每每闫豫凡都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儿身体猛然一僵。
肖柒柒留下了过心理阴影,最怕的就是天气,尤其还是这么坑坑洼洼的路,更让她有些本能的畏惧。
闫豫凡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这道心理伤疤还在,低低说了句:“别怕,我在呢。”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突然和肖柒柒的记忆里重合了起来,泥泞的山路、暴雨天、电闪雷鸣,他背着她跨越了两个山头,用他那时候还有些稚嫩的声音说:“七七,我在呢,不怕。”
心里莫名涌上了股暖流,把四肢百骸的恐惧和冰冷驱散了点,肖柒柒看到余光里闫豫凡那挺拔的身姿,还有那线条利落有力的下颚线。
他抿着唇,视线一直看着前方。
肖柒柒低下头,低低笑了声,正好被他捕捉到了。
闫豫凡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