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当中,也应不会同大哥断了联络的。”
黎晓点头:“好吧。只是这样辗转,我们一年怕是也通不上几回信了。”
二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前方大军就已陆续出发,黎晓纵马出阵,在一旁目送韩葳至远处,才恋恋不舍地回头。
李迎潮行程快过大军,至桑洲城时,离庆功宴的举行还有七天时间。林晟出迎三十里,人前人后对李迎潮不可谓不恭,但李迎潮却总觉这老狐狸心思难测,时刻打着十二分精神与其周旋。
林晟一连三日陪李迎潮巡查镇海军,游览镇海名胜,第四日,韩杉自淮安府赶来,不知为何,林晟与李迎潮二人都感到轻松了不少。第五日,明城虎及姜衍率众将齐至。李迎潮自觉与林晟打足了交道,想歇一日,便躲进了驿馆之中,刚巧,姚琪的密报也传至桑洲,李迎潮不紧不慢地拆开,上面只一行字:“烟雨楼璇娘即韩萱。”
李迎潮一笑,将密报销毁,心中立即有了计较,唤来一名驿馆小吏,道:“听闻桑洲城烟雨楼中有位琴姬叫璇娘的,琴艺高超,你替我传个话给林大人,就说本王想邀那位璇娘赴宴奏乐,以助酒兴,请林大人务必成全。”
林晟接到驿馆中人传话后莫名其妙了一会儿,心道这不像是李迎潮的作风啊?不过奇怪归奇怪,小肃王既然亲自开口了,他林晟若连这点事都办不成,岂不惹人笑话?当即命人去烟雨楼相邀。
烟雨楼中,韩萱闲来无事,刚制了一支新曲,抱着琴来到后园,想听云小楼有什么想法。云小楼近来迷上了摆弄盆栽,弄得双手满是泥土仍不亦乐乎。韩萱坐进亭中弹完一曲,云小楼笑道:“看来你最近心情好了很多。不过你这一曲,感觉上就如同当今这天下大势,似乎就要柳暗花明,但又似乎还差了点火候。”
韩萱才不听她胡扯,嗤了一声,道:“你如今倒越来越像个世外高人了,让你评个曲你能论出天下大势,能好好说人话么?”
云小楼一笑,随意将手上的泥土蹭到自己的白衣上,道:“我说真的,你没听说么,过两日林府大宴,小肃王与麾下将领齐聚桑洲城庆功。”
“怎么?时至今日……还是小肃王?”韩萱揶揄道。
“可不是嘛,”云小楼叹道,“听说曾有人提议让他称帝,他大笑一番,顾左右而言他地糊弄过去了。”
“唔,他倒不傻嘛!”韩萱道。
云小楼斜觑着韩萱:“谁把他当傻子,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韩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她心中对李迎潮的印象,还停留在永安城中的那个呆傻少年身上,一时很不习惯云小楼把他当成风云人物来谈论,不过云小楼的话韩萱倒是赞成,像李迎潮那等阴谋诡诈、刀枪箭雨都经历过的人,会糊涂么?
韩萱心绪漫无目的地飘着,又想到了在丹阳城见到的貌似张鸣的男子,“如果那人确实是张鸣,又和纵横的人在一起,那杉弟会不会真的在肃王军中?”韩萱心中难以确定,又无从查证,琴也无心再弹下去了,见云小楼还在摆弄她的绿植与泥巴,又抱着琴回了楼里。
刚一进门,便见冯妈妈急慌慌地向她跑来:“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跑哪儿去了,快跟我走,林府田总管要见你。”
“林府?”韩萱连忙将面纱戴上,想了想又觉不保险,便道:“妈妈将人请去茶室吧,我在屏风后见他。”说着便挣脱开冯妈妈的手,径自走了。
少顷,冯妈妈将林府总管田行带入茶室,韩萱透过屏风,对这位老者还有些熟悉之感,当即清了清嗓子,道:“敢问田总管为何而来?”
田行客气道:“两日后林府设宴,希望璇姑娘能到场弹奏一曲,以娱宾朋,至于酬劳嘛,姑娘尽管开口就是。”
韩萱隐隐有些动心,不过再一思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田总管恐怕有些误会,璇娘只是客居烟雨楼,并非卖艺之人。”
“璇姑娘可知,是谁点名要姑娘前往?”在田行的认知里,李迎潮正如日中天之时,他的邀请恐怕没人能够拒绝。
韩萱反而被激起了傲气,道:“我不管是谁,都没有强迫我的道理。我这人做事一向只图自个高兴,偶尔当众奏曲,那是为了感谢烟雨楼的款待,我若没那份心情,便也弹不出什么名堂来,搞不好还会扰了你们小王爷的兴致。”
田行听她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断定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当即谄笑道:“田某当然知道璇姑娘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佛,只是……后日宴上小王爷与军中将领皆在席间,非得璇姑娘这等气度的人才能压得住场,别人实在没那个能耐不是,您就当……江湖救急,给我们林府一个面子如何?”
韩萱本就犹豫,田行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禁有些心动,心道军中将领皆在席间,那如果韩杉在肃王军中,是不是也应在其中?连张鸣都能和纵横的人打交道,没道理韩杉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士兵。韩萱思忖半晌,最终答应了田行赴宴。
。。。
第118章伤人伤己激愤语
两日后的晚上,桑洲桃源街林府内外足足布有一千重兵,除留守军中以防敌袭的少数将领外,肃王军本部都尉以上级别及明军、镇海军中重要人物悉数到场。
韩葳依旧易容跟在明城虎身边,东张西望之际竟然发现了个老熟人,原来林彦已经入了镇海军,一身戎装地坐在林晟不远处。韩葳犹豫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