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敢晚上在酒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或者在被窝里哭。
一两个月的时间,她瘦了足足十公斤。
在那之前林景颜一直觉得因为失恋就天崩地裂的女人实在是太可笑了,然而当亲身经历的时候,才发现有些情绪并不是足够坚强就能克制下去的。
用情越深,伤得也越透。
有时候仅仅是想着,过去的甜蜜回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不会有人再陪她上课的时候叠乱七八糟的折枝逗她开心,不会再有人陪她在ktv通宵抢麦,不会再有人在她生日前一个月就开始筹备怎么让她过个难忘的生日会……就忍不住会情绪失控。
走出来其实半年一年也就好了,只是……再恋爱就变成了很奢侈的事情。
直到二十五六岁,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这几年竟然再也没有喜欢过某个人,于是只好逐渐开始相亲。
这大概才是症结所在。
纵然如此,季铭骄傲,她又何尝不骄傲?
季铭的骄傲和自尊重要,当年不顾一切想要挽留和陪伴的她的骄傲和自尊就真的不重要么?
就算要单身一辈子,她也不会再想选季铭。
伤害并不能被轻易抚平,就算季铭再对她好,裂缝也始终存在。
“说过别浪费时间了。”
林景颜觉得头疼,但又不得不应付,“好吧,除非……”她随便瞟了一眼四周的广告,锁定其中某句宣传语,笑了笑说:“除非你能让时间穿越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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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不是唐若言让她说,这些事早跟着记忆埋进陈年的旧书堆里。
被迫想起来,林景颜也觉得有点吃不消。
心烦意乱,晚上约了温蝶,林景颜还是竹筒倒豆都说了。
“就知道季铭没这么容易放弃,你先撑住,实在不行,先找个人谈着把他挤兑走。”温蝶边想边说,“这种人根本不会长教训的,当年能因为家里问题,现在就有可能因为什么别的问题重蹈覆辙,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触到他那要命的自尊心……”说的头头是道……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吗?”
温蝶斜眼看她:“……我是很认真的在还是半个月前,文荒死我了。”
“去看电影吗?”
“我明天还要上班,谁像你不打卡睡到九点钟才起床上班也没人管。”温蝶敲了一下林景颜,“实在不行找你弟呗,反正他读研还挺闲的。”
林景颜支支吾吾:“唔……”
温蝶稍稍惊讶:“怎么了?闹别扭了?肯定是你的错,快去跟你弟道歉。”
“喂喂……你到底是谁闺蜜啊!”林景颜抗议。
“你弟脾气那么好,说句实话,我都没见过你弟性格那么好的人,他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发过火啊?”
“也不……”林景颜仔细回想,搜肠刮肚也只能不确定说,“我……那时候醉在外面,被他捡回来教训了一通算吗?”
温蝶抚额:“那根本只是人家担心你!唉,算了,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我要是有个林然那样的弟弟,一辈子不结婚都没关系。”
林景颜震惊:“难道你对林然……”
“想什么呢你!”温蝶循循善诱:“你不觉得你弟这个人设非常符合小女生的幻想吗?我要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看到你弟肯定小鹿乱撞……不过可惜,这把年纪听见你弟乖巧地喊我‘温蝶姐’,真是一点心也没有,总觉得要是动了什么心思简直有种诱拐纯良少年的感觉。”
林景颜恍然点点头:“是哦……”
“电影还看吗?”
“……你不是明早上班?”
温蝶一胳膊拐过林景颜,笑道:“舍命陪大小姐了。”
***
万幸的是,林然没跟她继续闹别扭下去,几天后林然又来了她家,田螺姑娘似的又做了一桌的菜,两人都默契的没再提之前的敏感话题。
饭桌上,林然问林景颜:“清明你回家吗?”
林景颜点点头,小心看林然安静垂着的眉眼,依旧是没什么情绪温和的画风。
“那一起回去吧。”
“好。”
大清早的飞机,在机场碰面。
林然拿了林景颜的身份证和行李就顺便换了登机牌托运好行李,过了安检林景颜靠在候机厅vip室昏昏欲睡,林然顺便帮她端了一杯咖啡过来,低声问她要吃点什么早点。
一路都有女生偷偷瞄林然,林然显然已经习惯了,目不斜视该干什么干什么。
换做之前,林景颜大概会忍不住出言调戏一二,现在却忽然生出几分心虚。
她还是太理想化了,有些事并不是能当做没发生就真的没发生过的,意识到对方是个异性时,疏离也不可避免。
接过咖啡,林景颜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多少吃一点,不然上飞机会难受,而且空腹喝咖啡不好。”林然起身,“我去买两个三明治,你等我一下。”
远远看着林然长身而立,穿梭于人群中,忙碌来去,林景颜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明明也挺喜欢林然的,只可惜,不是那种喜欢。
下了飞机,自然有人来接。
司机好几个月不见林然,立刻叽叽喳喳问长问短,林然好脾气回答,林景颜靠在一边看窗外不说话。
她和林然关系不错,但和林家其他人就称不上亲厚,毕竟林然才是大少爷,她只不过是跟着母亲嫁过来的拖油瓶。
饭桌上,依然是安静有礼的。
林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