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了对自己的指责,但很明显是因为胶东王的气势和御史大夫的细致追究。
但自己与万仓曹本就不熟,万家为什么要害自己?何况万仓曹怎么能将绸缎偷出来的呢?他虽然管着仓库,但出入府门都有人查看,根本不可能将绸缎带进来又带出去的。最关键的是他自杀了,谁会怀疑一个自杀了的人呢?
素波怎么也想不明白。
可是她必须要想!
虽然万仓曹的二哥的指责看起来不是真的,而且他最后收回了那句话,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素波还是感觉非常的不自在。而且这样的话传出去,叔父与何老太太一定会非常伤心吧,在出嫁前他们反复告诉自己要特别小心,注意维护声誉,因为皇家本就是事非多的地方。
当时自己答应了,但其实并没有认真放在心上,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但现在的事实由不得她不相信了,如果不是自己进王府时间尚短,每一天的日程还能追究出来,自己早被泼了一大盆污水而洗不清了。
素波要自救,于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拼命地回想着福尔摩斯、狄仁杰、包公等等破案过程,想借用他们的方法找到万仓曹的问题。但很遗憾,她怎么也想不到。
再看花厅里,御史大夫正皱着眉头看着那些被换了的绸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来覆去,仿佛从上面能看到是谁换了一般。素波就走了下去,她也要去看看,万一能发现什么破案的细节呢。
每匹绸缎外面一两层都是上好的,巧妙地裹住了里面破旧而起了皱的旧绸,不打开还真很难发现,素波用心地看着,却怎么也不能在这些旧绸上找到答案,她正要失望地回去,却突然又停住了脚步,“再打开一匹绸缎。”
新打开的绸缎还是一样,外面是好的,里面是坏的,但是素波却叫了起来,“绸缎是万仓曹换的!”
“王妃,你不能因为偏心张长史就把责任推给我弟弟!”万仓曹的二哥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满脸地悲愤。
已经诬蔑一次自己的人,肯定还会再次泼脏水的,素波就知道,如果不能查出万仓曹有罪,眼前的这个人还会说起自己与张长史或者其余的人来往密切之类的话,反正万仓曹已经死了,他完全可以随便说而大家也没有办法去对证。
这也是她憋了一口气一定要查案的原因!
御史大夫摆了一下手,两个差人将万仓曹的二哥按住了,然后他就问:“王妃看出来什么了?”
在这些破旧皱褶的绸缎上,素波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她闻到了啊,“绸缎上有香气,正是万仓曹身上常带着的香味!”
嗅觉与味觉在很多方面都是相关的,就比如一道美食,大家会说色香味俱全,品酒之前人们通常也要先闻一闻,因此素波有着极敏锐的味觉的同时也有着相当灵验的鼻子,就在她放弃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就闻到了香料的味道。
特别是新打开的一匹绸缎,里面的味道被包住了还没有散去,可以说是很明显的。
御史大夫重新打开绸缎凑上去闻,也让手下的差人和王府的内侍官员们来闻,先前没有人注意到的那丝淡淡的味道在被王妃提示了之后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确实与万仓曹平时常配的香一样。于是御史大夫放下绸缎说:“我早就怀疑是万仓曹换的绸缎,但只差一点想不通,如今全明白了。”
你早就怀疑了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一个劲儿地审问张长史,审问府里所有的人?让我以为你一定会怀疑张长史呢?素波放松了心境之后恨不得立即去质问御史大夫,为什么要自己担了这么长时间的心!
当然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听着御史大夫指着绸缎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是张长史,你们看这绸缎折得如此整齐如此巧妙,全部按贡品的样式,他或者那个来自边城的同袍应该不会,而且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万仓曹是专管仓库的,他不但会按贡品的样式折叠绸缎,而且还有大把的时间把绸缎叠得如此巧妙,让领绸缎的张长史根本没发现。素波的脑子一闪,这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破案的细节呀!
“还有,你们再看这些旧绸缎上面都有很多的皱褶,每一匹上的都很相似,我一直在想这是怎么形成的,”御史大夫说着拿起一匹旧绸一圈圈地围在一个差人身上,然后再用布条一系,完全将皱褶的形成显示得清清楚楚,“王妃闻到的香味让我明白了万仓曹就是这样把旧绸运进王府,新绸运出去的。”
“至于运进来的旧绸是哪里来的,新绸去了哪里?我早已经让差人去查了,恐怕还要用些时日,”御史大夫就带着宗正寺官员和手下的差人们恭敬地行了礼,“待追回绸缎一定再来向王爷和王妃禀报。”
接着,御史大夫、宗正寺的官员,还有一大群或哭哭啼啼,或哑口无言的万家人就都离开了。
素波竟还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就算解决了?
忽然有人轻轻推了她一下,“王妃,你应该让大家都回去了。”
素波回头一看,原来是留福,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了,真不知刚刚那样关键的时候他去了哪里,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素波只有站起来吩咐道:“大家都先下去吧。”然后又想起来加了一句,“今天太累了,大家都休息吧,典膳所也不必再送晚膳。”
才回了殿内,留福就催道:“王妃,赶紧做饭吧,王爷饿了。”只有他们三个人时他是很随意的,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