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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走进一个穿着青衣的小丫环,手里端着一个描花漆盘,上面放着一只盖碗,“小姐,喝点茶吧。”
素波坐了下来,接过茶,轻轻地喝了一口,这茶水很不错嘛——其实她是不大会品茶的,在前世时不喝茶,在这里没喝过好茶。但是嘛,她还是尝得出这茶的好来,清香宜人,口留余甘。
除了吃的好喝的好,她如今还有两个丫环服侍,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做了。
当然叔父也有几个小厮侍候,他们的院子里还有几个粗使的婆子……
新生活是很好的,万事有人,素波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句就行了,有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说,就有人看出来替她做了。
当然,有丫环服侍对素波是个新体验,明明有手有脚地人,什么都要别人帮,她是从人人平等的社会过来的,对于如此情形会觉得不大自在,而且还不是很适应。
但是,素波并没有拒绝,她为自己在心里辩解,既然到了这个时代,就要适应这里的规则。留下丫头帮自己做事,不是因为自己好吃懒做,而是顺应时势。但她心里其实也承认,自己也蛮好吃懒做的。
素波度过了许许多多的困难,却不等不于她喜欢吃苦:喝开水就要自己烧火,时常弄得一脸一头的灰;衣服脏了要自己到水边用手揉搓,虽然可以用杵来捣,但那样对她更难;每一件衣服都要一针一线地缝起来,她手上的针眼就从没断过……
总之徐素波觉得有了两个小丫环真很好,当然她会好好对待她们的,不欺负她们,不打骂她们,不让她们太累,注意人文关怀,就行了吧。
而且,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她也会自己做些事的,素波就这样成了真正的小姐。
新家不好之外就是素波与叔父离得远了,因为这里是个两进的小院,她住在里面一进,徐叔父住在外面的一进,要去看他还要穿过长长的回廊,或者从庭院中间走过去。
“叔父,明天你穿这件袍子出门,别睡得太晚,还有睡前别忘记喝了梨水……”素波一件件地嘱咐,不免担心,以前她在自己屋子里就能听到叔父是不是咳嗽,是不是应该加衣。
徐叔父一笑,“素波,你把这些事交待给小厮就行了。”
素波听了也笑,她倒忘记了,原来徐叔父先前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所以他要比自己适应得多呢。
很快,许衍来看他们,在叔父那边说了一会儿话,又来见素波,却看她已经换了一件月白的短襦,一条云英紫留仙裙,腰间系着月白色的丝带,两端各留出一段飘在身侧,与原来穿着旧衣的人就似变了一个,形容越发秀美,那留仙裙原本是因赵飞燕差一点被风走升仙而形成的,眼下便衬得素波亦有飘飘升仙之态,整个人竟然一下子滞住了,半晌方道:“这里与文澜阁是通的,以后来往倒方便了,我无事便过来看你。”
素波亦知道现在所处的新环境,就好比她先前住的是贫民区,现在便到了中产阶级的区域,所以以前去文澜阁千难万难,现在却能自由来往。但却笑道:“若无事,我便不过去看你了,还是你来吧。”
许衍亦懂素波之意,也喜她一向谨慎自重,便点头笑了,“再过些日子就能天天见面了。”
素波听他每一次都提起成亲后的生活,显然是极盼着的,过去的她尚且对亲事有些反感,但经了上一次的惊吓,她却越发相信许衍,依赖许衍,过去的反感也不知不觉消失了大半,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人,低头一笑。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许衍看着乖巧的素波道:“这里虽好,却也有一桩不好的事,陆相的孙辈们时常会到文澜阁读书,男子中行三的陆辰最为顽劣,也极好色,女子中行二的小姐性格最为跋扈,这两个人一定不要惹上。”
素波便也想起先前许衍说过陆辰打伤薛大儒,二小姐差一点被胶东王坏了名节,然后恨胶东王入骨的事,再想起这两个人,连胶东王都敢欺负,自己又算什么,便赶紧道:“我会小心的。”又不免好奇,“他们与胶东王是怎么一回事?”
“你既然住到了这儿,免不了会与陆相家人遇上,”许衍便告诉素波,“陆相与毕老夫人只生了二子二女,长女便是静妃,次女嫁给同乡张宗,张宗亦是最早随皇上起兵之人,现为光禄勋,九卿之一,掌管皇上出行时随侍人众,上一次丞相寿辰时他亦在座,只是你可能没注意。”
素波当然没注意,那时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许衍便又道:“丞相两子如今都在外放,长子陆子腾任司州刺史,次子陆子飞任兖州山阳郡郡守,长孙陆曙任太仆丞,次孙陆雨任京兆尹主薄,三孙就是我刚说的陆辰,先前也曾出仕,后来因殴打上官被解职,现在府中读书,另外几个年龄尚小。”
“丞相的长孙女性子和善,已经许配张家的长子,婚期与我们差不多,次孙女相貌出众,但一向飞扬跋扈,与陆辰都是长房嫡出,现在尚未许亲。听说先前胶东王便是懵懂间闯了她的闺房。”
素波听了,不由道:“胶东王什么也不懂,就是进了闺房也不要紧,更何况这样的事怎么没有瞒住,倒传了出来?”
“本来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有一天陆辰与胶东王生气,不小心说出了口,我才听了几句。”
“与胶东王生气?还将妹妹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陆辰是不是比胶东王还傻呀?”
许衍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