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所以害怕。
怕他累,怕他伤,怕他死。
更怕他机缘偶合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最怕他忽然想起前尘往事重蹈覆辙。
两年前,大汉j,i,an周澜痛改前非投诚国民政府的新闻铺天盖地的上了各大报纸,没有照片,单是热血沸腾的描述这支队伍如何捱过冰天雪地,历尽蒙古骑兵的追杀,折损过半的抵达了长城古北口。
宋书栋觉得十分讽刺,一个被国民政府悬赏通缉的卖国贼,摇身一变成了捍卫民族尊严的爱国者,孩子做错了事父母可以给机会,卖国求荣这事也能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
世事难料。
可政客们不像他这么爱憎分明,在政治的世界里,只有利益博弈,没有是非分明,如果有,那也只是利益的筹码。投靠日本人的那么多,赶尽杀绝没有用,如果以周澜为标杆,给那些明里暗里为日本人卖命的走狗们一个信号,看,迷途知返你们还有前程,这才是政客们招安的最惯用手段。
奄奄一息的周团到了北平,就地起死回生了。
杜云峰当初对这条消息嗤之以鼻,他略略阅读了那些文字,心里只感觉认识字的感觉确实挺好,也不用求人给自己读,想读什么就读什么,自我良好的喜悦甚至压过了这条消息本身。
他不关心传说中的周澜,尽管宋书栋当初描述这个人十分猥琐狠毒又嗜杀。
这些杜云峰都不在乎,时过境迁,他连这个人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再说他现在手握重兵,枪杆子无数,他不瞄准别人就不错了,谁也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觊觎他。
而且,既然自己为匪那么多年,有些仇家对头也是正常的,多他一个半个,他才不在乎,区区一个投机的汉j,i,an,入不了他的眼,分不了他的神。
可宋书栋暗暗的落了心病,平津那地方仿佛藏着当量巨大的□□一般,埋在他心里。
可他偏偏拦不住呼啸奔鸣驶往平津的列车。
杜云峰再进屋时,宋书栋已经铺好被褥,下地到门厅反锁了门,关了厅堂的大灯,掀帘子进屋,杜云峰站在炕边看他,嘴动了动,没出声。
他说不出。
说不出你回隔壁的副官房。
宋书栋看了他一眼,仿佛没看出他想说什么,而是打了一盆水备好,擦干手,抬手拨了灯泡上的开关,让整个屋子失去唯一的照明。
脱了外衣,他走近杜云峰,也不说话,单是搂着对方的腰,额头抵在后背上。
对方不主动没有关系,他可以主动。
窗帘被他挡的严严实实,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对方看不见他,他才能把话说得心安理得:“云峰,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
只迟疑了一小会,他的手上就覆盖了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温温暖暖的握住他,摩擦间带出了情义。
他只要肯服软,杜云峰就拿他没办法,这一招百试百灵,而且只有他一人管用。
他对杜云峰是个特殊存在。小兵犯了错,杜云峰惩罚起来毫不手软,用他的话讲,小错不改,以后铸成大错,战场就可能上丢了性命。
爱兵如子的主帅,偏偏对宋书栋下不了狠手。
个子真高,后背真硬,腰上一丝赘r_ou_都没有,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扑上去不会倒,压上去不会垮,所以他只能把自己滕一样缠在他身上,软在他怀里。
杜云峰信守诺言,除了他,床上再没别人,正值壮年,只要宋书栋身段一软,撩拨些许,他便走投无路,只能自投罗网了。
而宋书栋是个好学的人,他把杜云峰当成一本学问钻研探究。
对方是一本冷淡的书,他需要用自己灵活的手指翻开他。
搂着对方松懈了腰带,向下探去,满满一把握在手里,他感觉自己要空虚死了。
没一会儿,他就如愿以偿了,杜云峰呼吸不稳,一把攥住他上下活动的手,转身抱住了他,杜云峰的吻带着酒j-i,ng的醉人气息,宋书栋主动沉醉,醉得手脚酥软,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很久以前,他极力抗拒这种关系,杜云峰当初把他按在桌子上的时候,他一直哭,恨不得死在当场,后来为了缠住这个人,他鬼迷心窍的把自己剥光了送出去。
可是这样一个没有光亮的夜晚,他依然想哭,依然恨不得死在当场,因为灵魂已出窍,身体在燃烧,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感官在灵敏的体验极致的快乐。
他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痛不再明显,只是感觉自己很混沌,需要一把利刃劈开混沌带他飞升,而杜云峰就是一把如钢似铁的武器,撞击他,穿透他,研磨他。
他哭着连成串的喊云峰,对方以吻堵住他的嘴,进攻却不曾减弱,那些呜咽不能让对方怜悯,只能会让对方更凶猛更彻底。在疯狂的颠簸中,他始终被固定在炕沿上,双腿圈着对方的腰,竭尽全力的让对方进入自己。
他被撞击的几欲昏死过去,可还是不够深,进到身体里不够,还要进到心里。
进到心里给你看看,我有多爱你。
浑身酸痛的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杜云峰已经外出,炕桌上放着油条豆浆,已然凉了。
宋书栋光着身子爬出被窝,身体隐隐不适,但是并不十分难受,手摸过去,十分洁净,该是杜云峰在夜里给他擦洗过了。
他光着身子发呆,忽然一笑,杜云峰该是憋得狠了,昨晚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