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贺驷就意味不明的笑了。
见他笑,陆白尘也笑了。
他会错意了。
“这么大的数目,可是周先生的身家性命啊!”夹着支票往椅背上靠,陆白尘笑得神采奕奕,含义丰富,他是个俊俏的公子哥摸样,丹凤眼的眼角本来就往上挑,这会儿斜着眼角看着贺驷,他是对自己的容貌有充足的信心的,“贺先生可得拿好了。”
面前这个黑炭头意味不明的笑,缓缓往前探身:“陆先生要我如何拿?”
贺驷笑着靠近对方。对方摆明了不给他支票——那是周澜的血汗钱。
如果换成其他人,比如杜云峰,早就看出来这位陆先生是示好呢,要不是对眼前感兴趣,才不会这么目光婉转,语义双关的拿姿作态呢。
可惜贺驷在看男人这方面是个二愣子,陆先生要是个大姑娘,这么扭捏,贺驷还能判断明白。可惜同性在贺驷眼里,不是战友就是敌人,没有其他选择。
至于周澜,他的存在与性别无关,他就是周澜,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男人。
对于周澜以外的男人,统统不在他的liè_yàn范围内。
大海航行在漆黑的黑夜里,一方打着摩斯密码,一方挥舞着旗语,完全没有弄懂互相的意思,两艘船就靠近了。
陆白尘都没看清贺驷的动作,对方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把他按在高大的椅子上,不是好按,按犯人似的,两只手都按在了椅背上,看清了手里没有武器,贺驷倒是有点意外:“怎么拿?”
“弄疼我了,”陆白尘一抽鼻子,这个劲也太大了,他喜欢壮点的男人,但是这个劲也太大了,这要是到了床上……
手腕生疼,也没能阻止陆白尘思路一路脱缰,跑了一瞬千里,也亏得他心存幻想,才没疼得翻脸。
贺驷靠得近,鼻梁挺直的,单眼皮有点内双,这个距离就清楚了,非常富有男子气息,陆白尘就有点亢奋,他又浮现出笑意,说:“轻点,疼了。”
贺驷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了,再一看对方那么桃花灼灼的眼神,立即就起了j-i皮疙瘩,忽然发现对方的意图和自己的误会,他和个愣头青似的,一把将人推开,站直了。
“哎呦还不让说,”陆白尘真是看他越看越顺眼,尤其对方脸红到脖子根了,他说:“贺先生,你怎么啦,支票不要啦?”
当然要,贺驷都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伸手去夺,嘴里说着:“陆先生不要玩笑了。”
陆白尘生出了新趣味。他是天生喜欢男人的,尤其喜欢这种男子气息重的,他经过的人多,这一打量,就知道对方绝不是个情场老手,甚至,在男人面前,是个生荒子。
这个喜欢啊,他都快流口水了。
杜云峰和周澜他也挺喜欢的,那一对养眼,单给他哪个他都要,可惜那二人自己组合,他掺和不进去。
以前杜云峰还逗过他弟弟,可惜他弟弟是个男女都不爱的主,否则他这个做哥哥的真要吃醋了。
今天他就不用吃醋了,这个英俊的小伙子非常对他胃口,肩宽腿长的,那一双手可真有劲,按得他都酥在沙发里了。
要是遇见个其他男人,贺驷搞不好都上手打了,可惜陆白尘是周澜的朋友,对方不翻脸,贺驷不能开这个先河。
他叫陆先生,对方就咯咯的笑,笑得他j-i皮疙瘩都起来,只想着拿了支票赶紧走,速战速决。
陆白尘存的可是另一番心思,双手一背,支票藏了起来,他摇摇头,“贺先生太心急,你猜在哪只手里啊?”
“陆先生,我耐心不大好,”贺驷说着欺身向前,左一抢,手里空的,右一拉,支票在这只手里。
可惜这个姿势就像个拥抱,陆白尘好似被迫,实则顺势一扑就进了他怀里,朝他脸颊上就啄了一口。
贺驷和处了电似的,一下就蹦开了,他手里攥了拳头,硬是压着自己没挥出去。
一分钟都不敢多呆,这位陆先生简直是个老妖j-i,ng,太要命了,贺驷没遇见过这个路数的,他以前也没注意过这人物,简直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吃惊,生理性的恶心完全靠理智控制才没当场显露。
逃跑似地,贺驷拿着支票告辞,一溜小跑奔出了银行大楼,太吓人了,差点被吃了,他真受不了这个。
驾驶室里发动汽车,坐稳了,他才想起看看支票,别破损了银行再不给兑换。
这一看,刚刚安稳下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一笔巨大的数目,他跟了周澜么久,竟然不知道周澜原来有这么多钱。
好多啊,多到他不想不到,看了都不敢信。
陆白尘说的没错,这是周澜的身家性命。
一张支票复又揣进内怀,也强行按下如鼓心跳,做梦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恐怕周澜这些年暴力豪夺所得,这就是全部,周澜对钱是真的执着,堪称狂热。
为了钱可以连命都要。
钱比命重要的家伙。
现在把自己刮了一干二净,所有积蓄,全都让他带走了。
缓慢行驶在繁华的天津城中,贺驷怀揣周澜的命,思维不受控制的游荡,他再一次嗅到了异样的气息,更加心神不宁。
一个看钱比命都重要的人,现在悄无声息地,把钱和命彻底分开了。
这不是个好的征兆。当年周澜的钱,只有杜云峰能过手,其他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