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荒僻之地。曹广怀疑他很可能跟先帝的去世有关。
陆栖行瞥了他一眼:“你也说了,此事乃我皇室秘辛,她为何不能知道。”
曹广听了,双目大睁,诧异地看着他:“你是认真的?你要娶她?”
陆栖行肯定地点了点头:“有何不可。”
曹广原以为他只是想纳个妾,哪知他竟玩这么大,一时无语,噎了下方说道:“王爷可想清楚了,你们的身份天壤之别。”
陆栖行勾起唇冷笑了一下:“放心,有萧氏相助,没人会拦着我娶她。”
这话连曹广都无法反驳,确实,萧家一直提防着陆栖行,他愿意娶个小户之女,是萧家求之不得的事情。不光萧家,就是以前的他和帝党也乐见其成。只是最近一段时日,萧家越发嚣张,大肆排除异己,令他们忌惮,产生了抬出陆栖行与他们相抗的念头。
曹广很矛盾,他一方面希望陆栖行能壮大势力,与萧家抗衡,另一方面又担心陆栖行的势力过大,进而威胁到小皇帝的皇位。
沉默良久,他复又问道:“你真的确定了?”
“再确定不过。”陆栖行直视着他的眼,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这也应该顺了你的心才是。”
曹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于公,我很赞成。不过咱们也算是打小的交情,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劝劝王爷,你初尝情爱,一时为情所惑,此一时彼一时,时过境迁之后,你未必还能保持着现在的想法不变。”
陆栖行斜了他一眼,嘲笑道:“这么说你是后悔了,所以娶了一个又一个进门?”
曹广不理会他的嘲讽,正儿八经地说:“谈不上后悔,只是她们都很好,在这方面,我的经验可比王爷丰富多了。”
“都很好?那是你不走心,经验再丰富也无用。”陆栖行不屑地说,在曹广辩驳前,他先一步堵住了曹广的嘴,“你不想找贾鑫利了?”
曹广顿时闭上了嘴,陆栖行没理会他,大步走回马车前,扶着傅芷璇下马,凌厉的五官线条开始变得柔和,低着头轻声跟她说话。
曹广扭过头看着这一幕,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子,自嘲一笑:“罢了,是我杞人忧天,唯愿此事别牵连到皇上。”
一行九人沿着村外绕了一圈,来到了山神庙,刚走到庙前,曹广忽然脸色一变,提步冲了进去,他带来的两个随从也跟着跑了进去。
陆栖行见了,鼻翼翕动了一下,拉住了傅芷璇:“你在外面等着,章卫留下。”
傅芷璇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摇头道:“无妨的,我不怕。”
陆栖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用力抓住他的手,带着她进了山神庙。
庙里横陈着几具尸体,他们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闻方走过去,翻开两具尸体一看,瞬间红了眼:“王爷,大将军,是乐征他们四人。”
也是这四人最先寻到贾鑫利的消息,汇报回来。当时,未免让贾鑫利逃脱了,闻方让他们四人在附近盯着他,哪料一个平静安详的小山村会暗伏杀机。
曹广在破庙里寻了一圈,转过身,络腮胡一撇:“这庙里没有贾鑫利的踪影。”也不知他是逃了还是被人抓走了。
闻方几个把乐征四人的尸身摆在了一处,回头瞥了一眼其他几具陌生的尸体,恨恨地说道:“王爷,这五人身上没任何能表明身份之物。”
陆栖行点头,吩咐章卫:“你拿我的金印过去,把这村子里的主事者叫来。”
章卫颔首出了门,不多时,带回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老者一进庙里就被地上的几具狰狞的尸体吓得趔趄了一下,章卫忙扶住他,朝陆栖行说道:“王爷,他就是这山村的里正。”
陆栖行点头,瞥向老者:“里正,贾鑫利是何时到你们村的,平时都有哪些人跟他接触?”
里正站直身,行了一礼,张开已经掉了一半牙齿的嘴,慢吞吞地说:“回王爷,他是大约一个月前来我们村子的,自称老贾,是个游方郎中,说是因为家里遭了难,无处可去,就暂时在咱们村子里安置了下来。他医术很好,看病不需银钱铜板,只要用食物交换即可,因而很受村民的欢迎。不过他性子古怪,除了看病,从不与人多来往,两日前,他曾与小人说,有事要外出三天,庙门也一直关闭着,村民们都以为他出去办事了。”
说话间,曹广回来了,他指着庙外通向后方一座小山的羊肠小道说:“看痕迹,这群人是从山上下来,又从山上离开,并未惊动村民。我派了焦衡二人上山看看。”
陆栖行颔首,又检查了一遍破庙,没有寻到任何的线索。
大家只能退去,出了山神庙,陆栖行抬头瞥了一眼这座已经坍塌了一半,连山神像都已经不知所踪的旧庙,沉声道:“烧了,把乐征四人的骨灰带回去!”
“是!”闻方几个立即去抱干柴过来。
里正见了,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指,颤声说:“王爷,不可,此乃山神庙,火烧神庙,是不敬神明,会招来灾祸!”
陆栖行冷笑:“神像都没了,香火也断了几十年,就是有神明也早另投他处了,烧!”
一旁的曹广似乎看出了端倪,也是,若无认识的人,贾鑫利不可能会特意跑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来。他一挥手,附和道:“别磨蹭了,点火。”
说罢,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