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志山是个没眼色的,哼,娶了我就等于娶了金山银山,他真是不知好歹。”
她话说到这份上,傅芷璇不再拒绝,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那好,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季美瑜高兴地点了点头:“嗯,嫂子,你若缺银子,下次我再给你拿些来。”
傅芷璇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笑道:“不用了,我还过得去,时候不早了,回家吧,五日后再见。”
季美瑜有些不情愿,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她若是再不回去,府中的人就要来找她了。
“嫂子,那我先走了。”她恋恋不舍地朝傅芷璇挥了挥手。
***
傅芷璇是踩着夜色回去的。
不出意外,陆栖行已经回来了,他正与乌文忠坐在院子里下棋。
见到傅芷璇,乌文忠扔下棋子,站了起来,背着双手,慢吞吞地往石阶上爬:“人老了容易犯困,我去歇会儿,阿璇辛苦了,饭给你热在锅里。”
傅芷璇点头:“嗯,多谢乌伯伯。”
乌文忠摆摆手,大步踏入堂屋,轰地一声关上了门。
空寂的院子里便只剩两人,陆栖行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责备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先去吃饭吧。”
两人去了厨房。乌文忠的厨房空间小,光线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陆栖行点亮了油灯,从把锅里的饭端了出来,放在厨房里的那张小方桌上,一碗米饭,一碟素炒扁豆,再配一盏昏黄的油灯,很是简单。
傅芷璇心中有事,也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半碗,然后搁下碗筷,问出她回来就想问的问题:“你那边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顺利。”话是如此,陆栖行的情绪却并不高昂,他走过去,双手撑在傅芷璇肩上,自嘲一笑,“你的猜测没错,甘源投敌叛国了。”
傅芷璇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无声地安慰他。
陆栖行吐出一口浊气:“他是曹广的心腹,跟了曹广近十年,也是曹广带他到安顺的,很受曹广器重,刚到而立之年就与钱世坤平起平坐,升上了三品参将的位置,前途无量。钱世坤投敌叛国能理解,可是他……我实在很好奇,究竟是何等的诱惑,竟让他做出这种选择。”
傅芷璇很是不解:“他既已投敌叛国,为何还装出一副下落不明的模样?”他又不可能事先猜到陆栖行到了安顺。
说起这个,陆栖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这是为了引忠于曹广的人马上钩。史、钱两家在安顺坐大,曹广不放心,临走时,偷偷留下了一支亲信暗中监视二人。这支队伍人不多,只有四五十人,但都是监视、追踪、逃跑的一把好手。”
“这群人极擅伪装,是城里的不稳定因素,甘源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想出这么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假装下落不明,引这群人去甘府一探究竟。可惜啊,他老婆的伪装不到家,谁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擦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过这倒是便宜了我,若非如此,我还不知道曹广那小子留了这么一手。”
听他的意思是把这批人收归麾下了,傅芷璇也替他高兴:“若甘源知道最终的为你做嫁衣,估计会气得吐血。”
“没错,这批人混迹在安顺好几年了,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有了他们,咱们总算没那么被动了。”停顿了一下,他握住了傅芷璇的手,低头,把下颚靠在她的发旋上,“明天我要想办法潜入军营。”
甘源这里已经无从下手,现如今要想找到线索,从哗变的发酵地军营入手是最快的。
傅芷璇心有不舍,但也知道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不能阻拦,只能默默的点头。
知道她情绪不大高,陆栖行从背后环住了她,低声安抚:“等此间事一了咱们就回京,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傅芷璇应了一声,垂着头把见季美瑜的事说了一遍:“她现在精神很不对,未免引起她的怀疑,我也没敢问那些敏感的问题。”
陆栖行赞许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嗯,你做得很对,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明日我安排一个人在季府门前盯着她,赴约那日,你稍微迟一些过去,若她背后跟着小尾巴,他们会通知你,你就别去了。”
他这安排比她顾前不顾尾的计划要周全得多,傅芷璇自不会反对,她点头应是,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了他:“你看,这是季美瑜给我的。”
陆栖行拿起银子在手里掂了几下,立即把银子放置到油灯底下,翻来覆去的观察。
见他如此慎重,傅芷璇连忙站起身,探过脖子,紧张地盯着这银子:“你也觉得这块银子不对劲儿?”
“走,去找乌伯伯。”陆栖行拉着她走到堂屋敲了敲门。
很快,乌文忠走来打开了门,诧异地看着二人:“有事?”
陆栖行把傅芷璇拉了进去,问道:“乌伯伯,把戥子拿来一用。”
乌文忠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走到墙角的柜子旁,从里取出一柄深棕色的戥子递给了陆栖行。
陆栖行把这块银子放上去称了称,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置在戥子上。
“季美瑜拿出来这块银子比标准的十两银子少了二十一钱。”
闻言,乌文忠皱着眉从他手里接过那块银子,掂了掂:“这块银子的杂质太多。”
所以才会体积比十两银子大,重量却比十两银子轻。
虽然各国各地的银子纯度多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