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死了呢。
万一伤的很重耽误审讯呢?
殿下虽没有丰富经验,有时候却很稳妥。
楚芊眠遗憾:“还是让他老实呆着吧,在进京的人没有消停以前,不要动他。”
而外省官员进京翻案,楚芊眠也想了个七七八八:“让他翻吧,他们只顾着说话,说不好对我们有用的话就出来。”
从长公主的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担心。
三个捕头出来,太医还在,陪着汤捕头换药拿药方,一起对外面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孟捕头笑道:“殿下有胆量,老汤,你这差使虽吃了亏,但办差的时候不会憋屈。”
汤捕头点头,对自己愤恨:“是我大意了。”
他不肯说出真相,孟、项两个捕头就不方便发问。据他们到当地了解到的,对付汤捕头至少二十个人,但是不是一般衙役就不好说。另外还有盾牌铁钩,把汤捕头堵到死胡同里才拿下来他。
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很想从汤捕头处知道。但汤捕头正色地道:“这次是我的错,回京见殿下,就说二十个衙役就行了,别的不要多说,多说好似搪塞。他们欠我的,我自己会奉还。”
都是捕头,孟、项两个能懂汤捕头的恼怒,他不愿意借长公主之力也一样能明白。
三个人在此分手,回衙门的回衙门,回家的回家。
……
安佑王楚云期不出门的时候,在家里夫妻独自过日子。别家王府都是大门洞开,车马纷纷。他是紧闭大门,出入在角门上,而且不轻易接纳宾客。
膝下虽子女不少,楚芊眠、刀豆枪豆都出嫁,如今是上官家的人。花行剑入赘,楚行斧让岳父霸住不让回来,楚云期看孔御史总是担心模样,懒得与他争。樊华回京时,大多住在家里。
亲生儿子楚行伍,有时候带着“好兄弟”回来听课,有时候由上官国舅请的夫子教课。
京里的人都说,论轻闲,安佑王是头一份儿的。
吃过午饭,他和铁氏在水榭坐下,商议今年的荷塘会不会开的漂亮。看过碧水又看风,再看四个孩子跑着过来。
楚云期和铁氏乐不可支:“孩子们回来了。”
“父亲,母亲,我把廷倌、大华、大胜接回来了。”楚行伍显摆。
“外祖父,外祖母,我把舅舅送回来了。”上官廷这样说。
樊大华和元大胜不肯落后:“祖父祖母,我们天天看着他们不闹别扭。”
四个孩子虽同吃同睡,但四个模样出来足见大人个性。到面前时,楚云期一个一个的问他们:“行伍,有没有当个好舅舅?”
“我只会当好弟弟。”
“廷倌,怎么没把钦哥带来?”
上官廷哈哈笑:“他陪完姐姐再陪妹妹,陪不过来呢。”
樊大华和元大胜抢话头:“祖父祖母,火漆信。”
打火漆的信都是绝密,这是铁氏和他们约定的暗号。但是铁氏也不着急,见到孩子们因心情高兴,而更加轻松。让他们坐下来,吃一个果子,慢慢地说。
上官廷道:“母亲生气了,我见到汤捕头的脸上带伤。后来有一个外地口音的官儿来见祖父,祖父让他等着,他对候见的官员们说,是不是长公主吹了什么风。”
楚云期很满意,他虽不出家门,也心里有女儿,所以把行伍放她家,这样想时,心都在一个方向上。
这种在不在一个方向上,应该没有意义。但是楚云期从来不是一般人的心思,他是这样想,他就这样做。
一个不能让上官国舅把上官廷教成小古板,得有行伍看着。
姐弟哪能不亲近,行伍得离姐姐近,近在一个家里也无关系,安佑王不怕别人说,他压根儿不会听。
大华大胜也是助力,又凑成玩伴,吕胜满意,楚云期也满意。上官知也应该满意,不过他嘴上肯不肯说出来,就不一定。
上官知的担心,和父亲一样,也是随外祖父不羁的性格。其实,楚云期也这样想。
听完上官廷有关楚芊眠的话,楚云期虽和颜悦色,却也要问个明明白白:“候见的官员们说话,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可不许偷听哦。”
这外祖父的心,也盼着上官廷早早成人,多多体贴母亲。父亲?再说吧。
楚云期在国舅看到的地方,依然如故。在国舅看不到的地方,细致不会比国舅差。
“你们几个还小,心里有姐姐、有母亲、有姑母是一回事情,为帮她而做不应该的举动,是另一回事情。”楚云期循循叮咛。
楚行伍作证:“我们没有偷听,是他说的太响,我们就听到了。”
楚云期对铁氏笑容不改,但夫妻间互相知道,铁氏看出他已是脾气上来。
“看吧,打擂台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所以我们要帮母亲,外祖父快出个主意来。”上官廷叫起来。
樊大华、元大胜也道:“要帮姑母。”
楚行伍不愧是楚云期的儿子,捏着个小下巴对着水面若有所思,他想想的这姿势,把铁氏逗笑。
身为女婿眼里的让人担心岳父,亲家眼里的不放心人物,楚云期哪能推却。
这也恰好是他指点孩子们,如何行走在规矩的边缘。
往里一步,就叫不出格。往外一步,就叫不像话。用楚云期的话说:“知道这个分寸以后,以后想走错也难。”
他招招手,孩子们静下来。
“都是好样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