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尖着嗓音喊来打手,一边死死抓握住莫西南的另外一只手,不让他离开:

“你这死崽子!跑这儿来作甚么死哟!放手!快放手!”

她一边说,还一边捏着喷香的帕子去抽打公冶肆意的手臂。公冶肆意却是个倔脾气,伸手便去推她:“你让开!我要带义父离开这个火坑!”

“火坑?!”苏妈妈尖叫道,“死崽子,胡扯什么呢!妈妈我这儿怎么就成火坑了?我这是为你义父好,不懂就别胡咧咧!”

公冶肆意才不理她,他力气大得很,扯着莫西南又向外冲。苏妈妈人瘦力气小,根本扯不过对方。眼见着两人跑到门口,不禁高喊:“燕葭!你可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

不等莫西南回答,公冶肆意已先一步回过头高喊,“我义父的赎身银子早就凑够了!是你扣着不给,官府那里我们也有说法!”

“我同意了吗?我同意了吗?!!”

公冶肆意却不再理她,一头便要冲下楼。偏在此时,几个听到呼喝声的打手已经冲了上来,蒲扇般地大手一捞,便将公冶肆意兜头抓了个正着!

公冶肆意虽然学过点拳脚功夫,但年龄毕竟还小,哪里是这些个专门训练过的打手的对手?挣扎几下就被反剪了双手按在楼梯扶手上了。

而莫西南也被一人按住,意思意思挣动两下,没敢用太大力气——这里是普通人的世界,燕葭又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大夫,以防崩人设,他自然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

眼看两人被制住,苏妈妈这才理了理鬓发衣角,施施然走过来,捏着帕子在公冶肆意脸上抽了一下:“死崽子,胆儿肥了你!跑啊!你倒是给老娘跑啊!”

帕子抽人算不上疼,但显然也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公冶肆意被抽的脸庞向旁微微一歪,视线却始终一瞬不瞬的瞪着苏妈妈,显然丝毫不肯退缩。

苏妈妈被他狼一样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惊r_ou_跳,心中不由暗忖:这么小的崽子却有如此犀利的眼神,长大了可还了得?

随即又想到,若她现在不将这孩子治的死死的,等到将来,对方还不得骑到她头上去?

这样一想,苏妈妈眼珠一转,态度就变得缓和几分。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一旁看起来还算老实的莫西南,而后才转过头,对公冶肆意说道:

“你要带着你义父去哪里?他的卖身契你都不要了?就算你不要,你义父也不能不要吧?如果他就此离开,这一辈子就都是贱籍,官府随时都能以逃奴的身份将他抓回来,对于不听话的逃奴,主人家甚至可以乱棍打死——这就是你想要的?”

公冶肆意原本就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冲进来的,闻言不禁愣了愣,视线有些迟疑的看向莫西南。后者倒是无所谓贱籍与否,大不了离开此处后便易容改装,换个身份生活便是。

但他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不可能就这样表现出来,否则就崩人设了。是以莫西南只是微垂的眼,遮住眼中的光芒,不让别人看清自己心中所想。

他的这个反应却被公冶肆意理解成心有忌惮,之前还理直气壮的态度顿时为之一滞。

看出他有所退缩,苏妈妈乘胜追击:“你看,你自己都没想明白,况且你想要带你义父走,你义父愿不愿意走还是两说呢!不信你问问他,可愿意跟你就此离开,一辈子被官府通缉,躲躲藏藏的了此一生?”

闻言公冶肆意不禁看向莫西南:“义父?”

他见莫西南只是低垂着头,对他和苏妈妈的争执始终不发一语,仿佛无声反对,心中顿时一慌。

公冶肆意忽然想起,前几日自己和义父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争执。

事实上,在燕葭自尽之前,公冶肆意就曾提出过要带他离开。然而燕葭在考虑一段时间后,却拒绝了。两人甚至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直到现在公冶肆意对于燕葭的选择都很是无法理解。明明之前义父曾对自己说过,他一直都想要逃离这个火坑,为了维护清白之身,即便一死也心甘。可是他说出要带他走时,义父却又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态度甚至还很坚决,让他颇为费解。

莫西南却明白燕葭当初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

事实上,那一日公冶肆意想要带他离开时,燕葭是心动过的。他也想要就此不顾一切的一走了之,只是仍有些犹豫,这才提出要考虑一晚上。

然而他和燕葭那天晚上的谈话却被苏妈妈听了个正着,苏妈妈在公冶肆意刚刚离开后就找了过来,告诉给了燕葭一件事情。

“公冶还是个小孩子,想事情冲动,不顾后果,但你可不能如此!他是贱籍,你也是贱籍,你们俩就此一走,双双都是逃奴,谁都捞不到好处!”

对于苏妈妈的这番话,当时的燕葭的反应很是激烈:“公冶不是贱籍!他并未加入南绝馆,身份也是自由的。”

“哎哟,我的小乖乖,你这想法可真是天真!”苏妈妈以手掩唇轻轻笑了起来,她似乎就在等着燕葭的这句话,扭动着水蛇腰走到他跟前,眼中不加掩饰的透出几分嘲弄:

“有一件事妈妈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在咱们花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卖给花街的无根之人,只要户籍未曾迁出,他今后的亲属也会随之成为花街之人。换句话说,你燕葭当初既然卖身给了南绝馆,那你的义子自然也就算是我南绝馆的人,不然这么多年来你养着那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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