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呦不在,心中有些烦闷,又听见许晖这么不客气,拿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一样,就更生气了。
“你去把这件事解决了,我现在看见他就烦。”齐博文凤眸微扫,清瘦修长的手指端起桌上的清茶细细品偿。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主子不是要砸了明月楼吗?”黑蛟板着脸把刚刚齐博文说的气话重复了一遍。
“。。。。”齐博文送到唇边的杯子顿了下,复轻轻放下,温柔的嗓音如羽毛划过水面“孤整日在这里白吃白喝,把这里吃破产,不可以?”
可以,您是大爷,怎么都可以。黑蛟越来越觉得太子殿下的某些性格在向许姑娘靠拢,生气的时候说话不经大脑,之后就在后悔,只不过能让主子生气的,怕是只有许姑娘一人了。
“主子,这是许姑娘托付黑羽给您的纸条,属下并未私自查看。”说着把黑羽塞给他的小纸条双手恭敬的递给齐博文。
齐博文凤眸微挑,眼眸中如水中破碎的繁星,洋洋洒洒的压过了一室的花卉。
“嗯。”漫不经心的声音,仿佛他一点都不在乎这里的内容是什么。其实是,还算她有良心,知道惦念着他。
黑蛟跟了齐博文这么些年,自然清楚他心里想着什么,把纸条放在桌子上,就要下去处理许晖,不料有人捷足先登,崇阳镇知县何融。
齐博文心中很是诧异,何融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下面情形的发展。
“身为即将应考的学子,为何会在此处闹事?”他家里的那个现在恨不得连饭都不吃的读书,拉他出来都不出来,这些人却在这里闹事?成何体统?
“何大人,这店本就是许呦开的,在下身为她的哥哥,约上三五好友,来这里小聚一番,放松放松,怎么就惊动了大人。”许晖很会说话,把自己想在这里吃白食的事一笔带过,重点是孙掌柜大题小做了。
“若是没有之前那幕,孤可能真会被蒙蔽。”白辰到这里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书院,许晖又是这么一个善于巴结的人,怎么可能会在白辰面前说许呦好话?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总是不错的。
何融与许呦私交甚好,怎么会不清楚许晖是什么样的人?明摆着就像在这里白吃白喝,美其名曰许呦是他妹妹,断亲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说许呦是他的妹妹?
“孙掌柜,人家花钱在这里吃饭,你哪有不招待的道理?”何融想了想,这件事绝对是许晖无理取闹,孙掌柜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找他的,可能是想耍无赖,不给钱就吃饭?
孙掌柜很是有礼的拱了拱手,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也不能看轻了自己,做到进退有度,自尊自爱,这是小姐的教诲。
齐博文勾起嘴角,怕是许呦交给孙老板的,这个小丫头就是与众不同,不过她人现在在哪里呢?齐博文实在是忍不住想看一看许呦在纸条中写了些什么,底下的事,何融能解决的很好,就不用他插手了。
“难道就不问问我好不好?”齐博文看完纸条后,明白了许呦的意思,这丫头有些想法确实比他这个太子想得都周到,只不过怎么就没有提及她最近在做些什么?没有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齐博文不死心,对着光仔细的照了照,拿茶水沾了沾,等到要用火烤的时候,黑蛟实在是忍不住了。
“许小姐真的没说别的了。”
齐博文有些烦躁的敲了敲桌面,忽然间发现,这不是许呦经常做的动作吗?唉,自己这是被她影响了吗?
“你这个小小的知县,竟敢如此说话,告诉你我们这些人,日后可是要点翰林的,你最好小心点!”楼下这不和谐的声音,着实的震惊了齐博文,这还没有考试呢,就觉得自己应该是前二十名内了?
黑蛟看了看那个人,长得还算看得过去,说话怎么就不经大脑思考呢?要知道何融与白少师是一届的,那届就是传奇,首先是白少师这个六元及第的人;再是何融这个清秀俊逸的榜眼,才学出众,讲求实际,剑走偏锋;还有一个探花,文章诡谲,言辞犀利,直指政治弊端,当时阅卷的官员谁都拿不准应该怎么办,文理俱佳,就是这个思想实在是犀利,只能安排到最后一名。
殿试的时候,这篇文章的主人却没有出现,皇帝就因为看了这篇文章,直接把这篇文章的主人列为探花。
从那届春闱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顶尖的?何融就是因为不愿意去翰林院那种编书的地方,请旨到地方做个知县,刚刚回京复职,就遇到了李不为从崇阳镇知县的位置上滚了下来,他自己觉得青州蛮有意思的,自愿补了这个缺。
朝廷六部中有潜力的官员,翰林院里一些大儒,几乎都是那届的仕子,而这些仕子大多以这三个人为榜样,现在这个书生的行为,无疑是自掘坟墓。
“你先考上再说吧,现在想在人家这里吃饭,两个法子:一个是付钱,另一个,走人。”何融并不生气,因为这点事就生气可不是他的性格。
许晖是真的没有钱,村子里靠着许呦的一些人家,交了今年的赋税,生活依旧是有滋有味的,许呦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地产出的粮食,是他们家的三倍有余,而她的地比许家还少了两亩,刘玉秀想找许呦理论来着,结果被黑羽板着脸扫地出门。
他又需要交束脩,家中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许昆都不得不回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