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色,良久才不情不愿,生硬地跟庄姜道起歉来:“庄小姐,对不起。”
庄姜懒洋洋的看着她,而后是看向曲芝,喉间漾出一声轻笑来。
“曲小姐,果然一如既往只会这么个套路。”
她这话说完,摇了摇头,笑着迈步往前走去...在路过曲芝的时候,庄姜才轻飘飘的开口说了一句:“不过——曲小姐这一招,应该很久没用了吧,生疏了不少。”
曲芝皱眉:“庄小姐...”
“嘘——”
庄姜伸了一根手指,轻声说道:“你当年陷害颜曼的时候,也是这么无辜吧。”
曲芝身子一颤,一双眼睁的又圆又大...
“你什么意思?”
庄姜皱眉,轻声埋怨着人:“我什么意思,曲小姐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她停了一瞬,而后是迈步在人耳边落下一句:“我实在不喜欢你的作态和把戏,曲小姐往后还是谨言慎行吧...要是惹我不高兴,你知道的,我这人性子直,可不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
她说完这话,径直往前走去。
这回,曲芝没拦她。
安眠皱了眉,看了曲芝一眼...
而后是跟上了庄姜的步子,轻声问人:“姜姐和她说什么了?”
“一些...”
“能让她别烦我的话。”
安眠轻轻哦了一声,倒是也没细细打听,只是轻声一句:“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总是败坏您的名声。还不如跟霍姐说,让她好好去警告下,最好能换了她。”
庄姜摇了摇头:“穷途末路,狗急跳墙...可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
庄姜却又不说了。
徒留身后曲芝惊恐不定的脸。
———
庄姜与顾遇的第二场戏,依旧是在那条青石板街上。
白秀的父母刚刚去世,家中能主事的竟然只有她一个...绣坊上下不稳,唯恐关了门没的吃饭。
而白秀却像是一下子长大了。
她和管家料理完了父母的丧事,便乘坐了黄包车去了白家绣坊。
白秀穿着白色水袖蕾丝旗袍,脸上涂了些妆容,也沾了几分气色...管家领着她进了绣坊。
这个绣坊她没来过几回,往日她贪玩胡闹,对家中诸事很少上心。
如今——
她看着这绣坊内的布置,一如往日。
白秀阖了阖眼,这是她父母的心血,不管如何,她都会好好护着...
“少东家。”
绣坊管事的人上了前,她看着白秀,面上的愁容便更深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少东家,我是绣坊的管事云深,您唤我一声云管事,云姨都可以...东家刚去,本不该提起这样的话。但是绣坊有50多名姐妹,都是靠这个手艺有个饭吃。”
“所以想问下少东家,心里有没有打算好。是散了,还是...”
白秀看着眼前人,唤人一声“云姨”。
而后,她开了口:“您跟了我父母20多年,母亲常常与我提起您的好...这是我父母的心血,我不会散它。”她这话说完,是轻轻停顿了下:“往日我顽劣贪闹,家中诸事都不怎么管。往后,希望您跟祥叔多多指点,我们一起把白家这块招牌保下来,也把众位姐妹的心血保下来。”
云姨一愣,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又看了眼祥叔...
良久,才叹了一声:“不散最好,大家做了这么多年,也都是有了感情的。要是散了,也不知道她们一时半会能去哪。”
白秀轻轻笑了下,她看了眼里面,有不少人正朝这看来。
“我去见见她们吧。”
云姨点头,引人进去,朝众人介绍起身边人:“我身边的这位是少东家。”
“少东家好。”
“少东家好。”
...
众人轻声喊她,白秀伸手轻轻摆了摆,而后是笑着说了句:“我和云姨已经说了,白家绣坊不会关,也不会散...以后,我也会来绣坊,和你们共进退。只要我们能团结,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那么,你们愿不愿意相信我?”
绣娘们左右顾盼,而后是有人说了声“愿意”...她这声说完,便有越来越多的人说‘愿意“。
还有人说道:“东家夫妇都是很好的人,我相信他们的女儿也不会差!我们相信少东家!也愿意跟着少东家!”
“对!我们相信少东家!”
白秀轻轻笑了下,这是她今日最深最真挚的一个笑了。
她朝众人鞠了个躬,又朝祥叔和云姨鞠了个躬:“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
白秀出门的时候,云姨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
而后,她看到停在路边的一辆——
熟悉的车。
她看见后座的车窗打开,那个男人依旧穿着一身军装,正看着她。
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白秀眉间微动,想起了先前曲清找她的原因。
她转身看向云姨,笑着说了句:“云姨去忙吧,家中还有些事没料理完,我也该回去了。”
云姨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却是什么都没说了。
白秀坐上了黄包车,她的眼扫过那扇车窗,扫过那个人...眼神淡漠,而又疏离。
他二人,无一人说话。
她收回了眼,淡声说道:“走吧。”
黄包车师傅“哎”了一声,便跑了起来。
坐在车里的顾玄轻轻皱了眉,与身边人说道:“去查查。”
身边人滞了下,而后是开口说道:“您如果是说那位白秀白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