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为金钱利益所驱使…”
庄姜的面上依旧平淡,可她的手却攥得很紧:“自那天之后,外公就封笔了。”
原是如此,竟是如此。
唐卿看着人,他不知该如何诉说现在的心情。
闷得很,也疼得很。
他垂眼,伸手轻轻包住了人的手,再一指一指给她掰开:“人心终归是难测的,庄老先生是觉得在这利益驱使下的一切,已不纯粹。”
他这话说完,握住了人的手,声音哑涩:“姜姜,都过去了。”
庄姜抬眼,看着他,伸手覆在他的面上。
祖父、母死后,她请陈叔去调查过那家人…才知道,他们早就死了。
死于一场车祸。
良久,庄姜才轻轻笑了下,开了口:“是啊…”
“都过去了。”
———
隔日清晨。
庄姜醒时,外头已很亮。
白花花的,亮得人眼疼。
她摸了摸身侧的位置,有几分凉,应该是早就起来了。
庄姜披了件外套,穿着拖鞋也下了楼。
唐卿听见脚步声,抬头朝人笑了下:“起来了?快吃早饭吧。”
他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这处的早饭还蛮多,我尝了下很不错…小笼包还有咸豆浆,你先去洗漱。”
庄姜轻轻嗯了一声,她往外头投去一眼:“怎么那么亮?”
唐卿便笑:“今早下的雪,挺大的。”
庄姜一愣,她倒是很久未见过雪了。
她走过去,打开了半面窗,果真瞧见外头雪下得很大,临墙的老梅树已经被雪盖了个大半,昨日买的几盆金桔已被唐卿移到了门边上…下了雪,天就格外冷。
庄姜关了窗,手便被唐卿握过去,轻轻搓了起来。
她轻轻笑了下:“好了,热了。”
唐卿又拿手心蕴了蕴,才松口,与人说:“等到下午,雪停了,我们就在门口堆个雪人,如何?”
庄姜好笑,她又不是小孩了,堆什么雪人?
她抬头见人兴致勃勃的模样,倒也舍不得拒绝,便笑着说了声好。
唐卿笑了下,让人去洗漱,自己继续摆碗筷。
庄姜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摆好了碗筷,一盘小笼包,两碗咸豆浆,还有两根油条…她有些怀念,的确许久不曾吃了。
她等坐下,先吃了一口小笼包,热乎乎的,汁水浓郁,肉也多。
又尝了一口咸豆浆。
她笑着与唐卿说道:“是往前500米不到的早餐店买的吗?”
唐卿点头,笑着又拣了个小笼包给人,说了话:“是那家,我看吃的人多,尝了下果然味道很好。”
“以前我常去吃,没想到还是以前的老味道。”
庄姜一边说,一边是伸手拿起油条,折成一段段往两碗豆浆里放…一边是与人说:“卿卿肯定不知道,油条要配着咸豆浆才会好吃。”
唐卿倒确实不知道。
他取过自己那碗尝了下,点了点头:“是不一样了。”
外头雪仍未停,风也很大。
两人在屋里倒很暖和,一面吃着饭一面絮絮说着话。
这样的天气不方便上山祭拜,两人吃完饭便窝在沙发上看着书,倒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
午后。
雪果真停了。
唐卿兴致勃勃给她戴好了围巾、帽子还有手套,拉着她往院子里去。
积雪有些深,好在两人穿着雪地靴,倒也不觉得冷。
庄姜是从来都没有玩过这些的,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开始。
唐卿把两人脚边的雪拢在一块,握着人的手把雪拢成一个圆状型…“我们要先做雪人的身子,这是底,我们得把它做得稳固。”
庄姜学了一会,倒也学会了技巧,便依着人的模样弄起雪团子来。
两人做完了身子,便又开始着手做雪人的头。
唐卿把身子搬到正中央,才又与人说:“雪人的头要比身子小些。”
。…
两人搭好了雪人的形状。
庄姜看着眼前的雪人,胖乎乎的瞧着可爱,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她看向唐卿,却见他从身后不知何时藏了个胡萝卜,还有两根树枝。
“我们把胡萝卜做鼻子,两根树枝当雪人的手…”
唐卿这话说完,把手中东西递给她,笑着:“姜姜,你来。”
庄姜笑着接过。
等这些都做好,她是想起往先看过的雪人,便让人等下,自己是进了屋找了两颗扣子,还有围巾和帽子…给雪人装扮好了。
“我以前见别人堆过,便是这样的打扮——”
庄姜拍了拍手上的雪,抬头看人:“你看,这样如何?”
唐卿点头,他伸手拍了拍人身上的雪,拢人入怀:“这样,很好。”
☆、第二十七章
隔日清早。
天已放晴,挂着个太阳照在底下…
院子里的雪被太阳一照,已慢慢化为水。
庄姜从屋子里往外看去——
老梅树被风一打,淅淅沥沥落着水…昨日堆得雪人如今也已慢慢化成水。它身上原本戴着的红围巾,红帽子…这些也都掉在了地上。
唐卿站在她的身边,往外看去,是怕人可惜,便说:“等再下雪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堆雪人。”
庄姜摇了摇头,她侧头看人,主动握住了人的手,笑道:“这样的事,经历过了,知道其中的趣味了…便够了。”
唐卿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亲了亲人的额头,应她一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