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相公李不言,亲自率领数十名县衙捕快,埋伏在悦来客栈周围。他先是看见天字一号房内灯火熄灭,紧接着又传出阵阵打斗之声,再然后天字一号房灯火再次亮起。
看着天字一号房灯火熄了又亮,李不言心想花子虚年纪虽轻,此次谋划却出手不凡,与先前和自己说的几乎一无二致看来他和武松应该已经得手,抓住了那连盗七家富户的盗贼。
可是过了半柱香之后,让知县相公李不言没有想到,也让围观的清河县上万百姓没有想到的是,走出客栈的只有花子虚和武松二人,至于那盗贼却踪影全无
“花子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搞出这么大的阵势,难道真的一无所获你让本县如何向清河县百姓交代”
知县相公李不言满面怒意,显然已经被花子虚气的七窍生烟要不是他涵养够好,只怕就要当着上万百姓的面,将花子虚大骂一顿了
“知县相公,此间人声鼎沸,不是说话之处,还请大人随小可回去,到了县衙我再向大人详细禀报吧”
李不言见花子虚到了这会,竟然还有心情和自己卖关子,恨不得下令先打花子虚三十大板,才能略消自己心中这口恶气
按说花子虚没有抓住那盗贼,应该颓丧失落才对,可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花子虚,却是满脸满眼的喜色。不对,应该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喜悦难道花子虚和武松成功了可是那盗贼呢既然没有抓住那贼,你兴奋个屁啊
“你,你,好等到了县衙,本县看你有何说辞”
李不言强压心中怒火,带着花子虚和武松,还有一众县衙捕快收队回衙
知县相公和花子虚,武松,还有数十名县衙捕快,纷纷收队回衙,可是苦了那些不明就里的围观百姓。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更是议论纷纷,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说,那偷儿抓住了吗知县相公还有花公子,他们怎么走了呢”
“抓住个屁,你没看只有花子虚和武松出来吗哦,你眼神不济,看不清楚这也难怪”
“不见得吧,花公子出来的时候,可是满脸喜色啊要是没抓住那盗贼,花公子会这么高兴吗”
“我说老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官场中人,贯会装腔作势,特别是在咱们百姓面前,那更是要一装到底的。你信不信,花子虚那是故意撑着的,他这会肯定哭得比谁都惨”
再说忍了一路的李不言,一回到县衙大堂之上,便猛的一摔惊堂木,指着花子虚和武松,疾言厉色的喝问道:“你们和本县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盗贼呢你们究竟有没有抓住他”
“大人容禀,那贼名叫时迁,我们确实抓住了他”
“抓住了,人呢在哪里”李不言满面疑惑的看着花子虚,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回大人,人被我们放了”
花子虚此言一出,知县相公李不言,好似不敢相信一般,死死盯住花子虚双眼,声嘶力竭的喝骂道:“花子虚,你身为公差,私纵盗贼,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本县虽然不是什么大清官,总算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武松见知县相公怒不可遏,连忙帮花子虚分辨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那时迁他,他是个侠盗抓了他有违江湖道义啊”
“侠盗”李不言听了武松这话,早已压抑不住的怒火,更是全数爆发出来他指着武松和花子虚骂道:“江湖道义哈哈,你们身为官差,拿着百姓给的俸禄,心里却想着什么江湖道义难道在你们看来,那狗屁劳什子江湖道义,竟然比国家法度还要大吗”
“哥哥,你不知晓内情,还是由小弟来和大人说吧”
花子虚朝李不言行礼道:“知县相公容禀,我们之所以放走时迁,和江湖道义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小可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我的一些私心之外,更多的则是为了,报答知县相公对小可的救命之恩”
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说的何其动听花子虚啊花子虚,你确定你这不是恩将仇报难道你不知道你放走盗贼,会害的本县英名尽丧,乌纱不保吗
花子虚话音刚落,知县相公李不言闻言冷笑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让本县在全县百姓面前出丑,断送本县的官声前程,花子虚,这就是你所谓的报答吗”
“知县相公,容在下斗胆问一句,即便今夜将那盗贼捕拿归案,大人便真的能对得起全县百姓,能保住大人您的官声前程吗”
说到这里花子虚微微一顿:“据在下所知,那东平府府尹与大人素来不和,经常闲没事给大人穿小鞋。只是大人处事谨慎,又无甚大错,才让他忍耐至今,不好发作罢了现今清河县出了这桩大案,即便大人抓住盗贼,只怕那东平府府尹也会参大人一本,让大人您照样乌纱不保”
“还有时迁将盗来的金银珠宝,除了自己花销了一些之外,其余大部分都分给了清河县穷苦百姓。这些穷苦百姓得了银子,自然也会花去不少。这部分花掉的脏银,大人您是无论如何也追缴不回来的。还有那些穷苦百姓,他们有何错处得了脏银又要吐出来,说不好还要因此吃官司。”
“知县相公,此时将那时迁捕拿归案,第一对不住被盗七家富户,不能为他们挽回全部损失。第二收缴穷苦百姓所得脏银,惹来百姓怨声载道。在下敢问大人,若果真如此行事,您又如何对得起清河县百姓呢”
花子虚洋洋洒洒一番长篇大论,武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