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赌,臣愿意和方侍郎打!”
宣瑾昱来了兴趣,笑眯眯问道:“那不知二位打算用什么来作为赌注?”
方令贺一脸敦厚老实的微笑:“臣除了是中书侍郎外,一无所有。不如,臣就拿官职来和孙尚书打这个赌吧。臣若是输了,自当封印脱袍家去。”
辞官?!
这个意外之喜让孙尚书眼前一亮,顿时多了不少念头。
中书省有几个他的门生,都是老实听话的后生,各个比起这个一直和他对着干的方令贺来说都是俱佳人选。如果方令贺真的请辞而去,中书侍郎……或者说,天子近臣,就要换人来做了。
他浑身压抑不住的兴奋,低着头盘算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大殿上,高座主位的帝王和他身侧的方令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臣也愿意!”孙尚书抬头斩钉截铁道,“臣也愿意用官职来打这个赌!就赌——皇后的嫁妆有问题!”
孙尚书此话一出,顿时,大殿上有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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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儿得知她的嫁妆被人上检了,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但是一看她哥哥嘴角压抑不住的微笑,就知道这件事可能不但没有影响,而且按她哥哥的钻营方式,估计还能捞到点什么。这样一来,她就完全不在意,任由哥哥父亲去盘弄她的嫁妆了。
风家得知了蔻儿嫁妆闹出了这样一场风波,气得一拍桌子:加!继续往上加!让他们眼红嫉妒去!
二百四十抬的嫁妆还没有完全盘点好,风家又雷厉风行加了六十抬,大张旗鼓送到了方家。
这个举动所有人都看着,出阁未出阁的年轻女子都在暗暗羡慕蔻儿,自家父兄疼爱,还有这样一个不计一切给她撑腰的外家,三百抬的嫁妆,有的人家不是拿不出来,只是不会去给女儿真的置办这么多罢了。
可是真的有人拿出来了,这种羡慕,对于她们而言就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蔻儿一跃成为全京城少女们的艳羡对象。
她没有出去,不太清楚,只知道上头有人闹了些什么,她的嫁妆就又多了不少。然后来了几处人来检查她的嫁妆,一抬一抬打开了来看,一样一样过了眼,全部又装好了之后,她就得知吏部尚书请辞,空缺当天就由吏部侍郎补上,六部因此也顺便调整了不少大小官职位置。
这些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就听父亲说了这么一嘴,随便听了听就放开了去,她更在意的时,春天过得越来越快,期间宗正卿与吏部使者已经过来走了走流程,她因此一直待在方家,就清明去给母亲上了香,中间就整理房间也没出去,仿佛没几天就已经是谷雨了。也就是还有整整十五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
蔻儿越怕什么,什么来的越快。三百抬嫁妆强行塞进了刚刚做好的一百五十抬加宽加深的箱子中,底下陪嫁的丫头一个个问了属相去挑,风家外祖父母前来与她作陪了几日,几乎只是一眨眼,时间就过去,还有五天,就是她的出嫁之日。
这天尚宫尚功一起前来,给蔻儿送了婚服,几个女官服侍着她换上,对着一人高的铜镜左右看了看,大小也算合适,从头到脚全齐,只是没有点妆。
镜中的少女纤细,身上穿着层层礼服,端庄而隆重,依稀有了两份威严。
蔻儿看着镜中的她,抿了抿唇,脱了衣服,笑着赞赏了一番,给了女官们打赏。
方父来迟了,没有看见女儿换装,不过也看得开,他担心自己提前看见了,心里头难受,看不见还好,还能憋一憋。
转眼就还有三天时间,方家的姊妹风家的姊妹都来了给她添妆。方家姐妹们再大方,送出来的东西在风家姐妹面前都有些失色。她们有些艳羡,又不敢乱说话,怕惹现在的皇后妹妹不快。风家的姐妹就少了许多顾虑,拉着蔻儿的手坐在榻上,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口干舌燥,丫头都来来回回添了五六趟水。
过了中午,又来了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女子,与她不太熟,就是前来和皇后这个身份攀关系的,不敢多待,添了妆说笑了几句略坐了坐就客气地起身离去。这些是好打发的,没多久,在京中的几个郡王亲王的王妃,并几位成年出嫁了的公主都来了,熙熙攘攘也挤满了一间房。她们都是以后要和蔻儿常来常往的,彼此之间说话也小心客气,年纪小一些的还要靠着帝后生活的,就特别给蔻儿卖好,谈笑间几乎比她亲姐妹都亲。
她们在蔻儿这儿一玩就是大半天,等风家姐妹要走时,她们才跟着离去。
蔻儿陪着说了一天的话,把姐妹们送走,回到房间趴在榻上困得眼皮都睁不开。
怎么这么累啊……
蔻儿缩在被子无声哀嚎,只恨不得时间定格别再往后走了。
只可惜,时间不听她的,晃眼就是她在方家的最后两天。
到了大婚前一日,外祖母思来想去,把蔻儿在风家时比较交好的五舅母送过来,让陪她一夜。
说是陪,这个五舅母身上也是带着任务的。白天陪着她说笑讲了一些夫妻相处事儿,夜里安寝时,五舅母迟疑了片刻,把随身带过来的一个小匣子递给蔻儿,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阿家说,小姑去得早,怕蔻儿没有人指导,特让了我来。”
蔻儿已经换了一身内衫,坐在榻上呆呆看着五舅母拿出来的东西,好像有两分知道五舅母要说什么了。
“女儿家出嫁,大抵都有这么一遭……”五舅母人也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