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衣衫整齐,羃蓠尚在,闺誉无损,长长地松了口气,板着脸训斥道:“你是女孩子,怎么不多带几个人,就这样跑出来了?”
柳惜音红着脸,低着头,羞愧万分道:“将军快生日了,我想偷偷给她买份礼物。以前在漠北,我都是这样出门的,仗着叔父的名望,也无人敢欺负,没想来上京后,想着只是出来一小会,竟疏忽了……”
夏玉瑾语重深长道:“漠北是漠北,上京是上京。”流氓身份不同的。
“郡王教训得是。”柳惜音的声音娇嫩柔弱,就好像受惊了的鸟儿。
夏玉瑾觉得自己可能太凶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换了个口气道:“下次出门让侍卫和婆子们跟着你。”
“是。”柳惜音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似乎很害羞。
杏花楼上那群纨绔们,见夏玉瑾拔了头筹,琢磨着只要不惹恼美人,活阎王也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便急急冲过来讨好。跑得快得喊:“那群狗贼,竟唐突佳人,真是可恶万分,万分可恶。”后面跟着的比较聪明,赶紧介绍自己,“姑娘休怕,我叔叔是刑部尚书,定让他把这些恶棍混蛋关去大牢里,免得祸害百姓。”张郎中儿子也不甘示弱,“最近世风日下,晚点我让母亲进宫将这些事告知容妃姑母,请圣上下严旨,好好整顿风气。”
陈胖子跑得慢,从楼梯下爬起身,不顾膝盖伤痛追来,依旧慢了半步,眼看大家都快将好听话说完了,怕讨不得美人欢心,急得直喊:“姑娘,我是陈廷尉的独子,家财万贯,年方十八,尚未娶妻,身强体壮,无隐疾啊!”
夏玉瑾恨不得把这群不成器的家伙一个个拖出去揍死。又担心叶昭家表妹被吓着,想先安慰几句,再秋后算账。回头却看见羃蓠下那双秋水明眸,正痴痴地看着自己,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崇拜,那么的爱恋,仿佛看见了全天下最厉害的男人,最伟大的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花苗苗,虽然现在不在了,不过任何猫加起来都比不上它!它讨厌照相,所以真猫比照片更美,眼睛圆溜溜的,动作软嗲嗲的,脾气超级无敌好,最喜欢满地打滚地撒娇撒赖。
今天的章节应该过10点了吧?
明天周末~橘子放假噢~(搞错了,今天是周五,应该是后天周日放假)
ps:蜜豆童鞋你实在太有爱了~
===防抽========
连绵不绝的雨,下了七八天,尚未有停歇的迹象,今年收成怕是不会好,国库空虚,大户人家争相屯粮,西南收编新军,川南雪灾,处处都是耗钱粮的地方,于是米菜价钱悄悄往上涨,白米从二十文涨到四十文一斗,就连平头百姓吃的杂粮粗面也涨了五文钱。
皇上要做明君,带着皇后一起勒裤腰带,皇亲贵族和朝廷官员们上行下效,虽然吃不得苦,也不敢奢侈得太出格,原本十两银子吃一顿饭的改成八两,要纳两个小妾的只纳了一个,家里养的二十个戏子裁掉五个,媳妇新打的金簪少添两颗宝石,朝服的惹眼处打块小补丁,表示和皇上同甘共苦的精神。
南平郡王府风波不兴。
论满朝文武百官的吃苦本事,宣武侯叶昭是个中翘楚,她行军多年,多次被围困,睡得了雪地,吃得惯猪食,除买武器不惜一掷千金外,几乎找不出任何与奢侈挂钩的爱好。夏玉瑾虽是享乐惯的,却天生聪明,对正经事外的玩意都学得玲珑透彻,除了玩得一手听骰绝技,斗鸡玩蟋蟀也是赢多输少的个中好手,又擅长古玩鉴定,精通市井骗术,不太讲究风雅情调,所以甚少有人能在他身上讨太多便宜,只要没遇上什么特别标致的新粉头出来献艺,也就是隔三差五请猪朋狗友们在外面喝喝酒,看看戏,用他的身份来比其他败家子,花费实在不算大。
所以他觉得最近酒菜价格长得有点不像话了。
杏花楼的酒酿烧鸡比平时整整贵了三十三文,青菜贵了十二文,上等美酒贵了五十文,虽然他不缺这两个小钱,每次吃高兴了,打赏的都比酒菜钱多,但不代表喜欢被人坑,再加上这几天惜音表妹夜晚怕黑,柔弱胆小,叶昭都耐心陪着,闹得他独守空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达成扑倒心愿,浑身直冒邪火,又舍不得把好不容易养出的龙马精神丢别人身上浪费。思前想后,悲从心来,当场就把老板给揪过来,拍桌子找借口发泄,:“你小子胆子肥了,天天坑外地人还不够,连爷都敢坑?”
“小人坑谁也不敢坑巡城御史大人啊,”杏花楼的何老板抖着身肥肉,脸上挂着肥膘,愁眉苦脸,“听说是路淹了,外面的粮食运不进来,大家都说会有大水灾,争相购粮,价钱才疯涨的,本钱高了,小人生意难做,只能抬价,请郡王爷大度,不要为难了,要不我让新来的月芽姑娘专门给你唱个小曲儿解闷?”
夏玉瑾看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心里更添烦躁,对听腻了的月芽姑娘柳芽姑娘统统没兴趣,皱眉道:“朝廷没下旨平息谣言吗?”
“下了下了,过阵子市价就好了吧……”何老板嘴角抽了几抽,外头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睛,说是几个产粮大省这两个月的雨下得更厉害,粮食八成要歉收,说不定会像太祖爷掌政时那样,连续闹上三年灾荒,人吃人的惨事都有。上京天子脚下,尚有压制,外省抢粮更是凶猛,他还是趁现在还买得起,多收几袋粮食,以防不测为好。
夏玉瑾不耐烦地挥手道:“人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