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六安侯扬起眉毛,林嫣忙又笑道:“您和舅母都教我几年了,难道对自己的教育一点信心都没有?若是我在那一家子面前退缩了,才真正有辱舅舅的名声。”
六安侯张嘴正要说话,林嫣突然站起身,正色道:“舅舅,我还有个亲哥哥,我母亲不能白死。国公府欠我们三房的,岂能白白的欠着!”
“您不是常说,若有人扇你一巴掌,必须的提起板砖拍他一脑袋?”
六安侯惊恐的瞪圆了眼睛,他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林嫣眨巴了下眼睛,您说的您忘了?
楚氏低着头泡茶,听见没了声息,一抬头发现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
她一拍桌子:“嫣嫣说的没错,凭什么要躲!”
宗氏躲着,还不是被算计了,为什么那么凑巧林乐同偷银子她回屋看见了?
老夫人沈氏躲着,家没了,儿子也歪了,得到什么好了?
国公府那一家子,应该狠狠揍,揍不服气就接着揍。
这话是她说的,怎么了吧!
“嫣嫣,你身边那几个丫鬟太小,不成事。”楚氏说道。
扮什么白莲花,霸王花一样横扫四方。
她说道:“回头让李嬷嬷跟着你过去,她会武功,能打能骂!”
六安侯太阳穴凸了凸,林嫣嘴角抽了抽。
她想起五大三粗,腰围大过胸围的李嬷嬷,看脸的毛病又冒了出来:“不,不用。”
林嫣说道:“我心中有人选。”
前世那位教她礼仪的姑姑,是从宫里放出来的,本来投奔了侄子,谁知道没几年侄子病死了。
她无依无靠,又到了京里谋生,凭着自小在宫里的所学,到府上教姑娘们学习仪态。
林嫣依据那萧姑姑的讲述,推算着日子,这会子她大抵刚到京里安顿下来。
萧姑姑自幼在宫里,是个见过世面的。
若说高门大户里那些阴私,哪个有宫里的多?
林嫣道:“听闻京里井字胡同里住着个宫里出来的姑姑,我想不若请了她来。一则这位姑姑见多识广,二则还能教我些礼仪,免得以后行为举止被人拿来说嘴。”
楚氏和六安侯对看了一眼,心里有一丝的欣慰和难过。
欣慰家里有女初长成,难过这么好的姑娘偏偏是人家的。
楚氏道:“回头我便去请了来,这几天你哪也不要去了,好好在家里呆着,多陪陪我和你舅舅。”
她的声音有些消沉,林嫣悄悄的挨过去,伸手替她揉着肩膀道:“舅母,我心里有成算的。难道我去了那里,就不来看望您和舅舅了?”
楚氏撅着嘴嘟囔了一句:“说的好听,你有那个功夫不如多想想你自己的婚事。若是京里有你看中的,就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若是没有最好,直接聘自己家来。
071林家小七你看如何?
有人愁嫁,有人愁娶。
建元帝最近也是不痛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朝中大臣看他大儿子的目光有些闪烁。
他瞧着不对劲,揪住一个跑的慢的仔细一问。
墨宁是断袖?!
他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几乎忘了身为帝王的威严形象。
建元帝虽然面对墨宁心情复杂,即不想他那么能干,又觉得必须教育好这个孩子,否则对不起死去的杨皇后。
他在书房坐了一个下午,终于决定找墨宁好好谈谈人生。
若是因为一些朝堂上的事,觉得憋屈要发泄,他可以适当的让让步。
晚膳的时候,建元帝让韩广品亲自去宁王府把墨宁招进宫来,一起用膳。
趁着这个功夫,他起身先去凤华宫周皇后那坐一会,喝杯茶。
周皇后和墨宁不合,建元帝知道,甚至还默许了这种平衡关系。
可是内心里,他又渴望着有个正常的家庭氛围,就像普通人家一样,妻子儿女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好纠结……
周皇后正在自个宫里教训周慕青:“把眼睛从墨宁身上摘了!你哥哥那个事情还没查清楚有没有他的影子呢。就算没有,他外祖家同咱们周家也是势不两立的局面。”
“你出身高,相貌又好,什么的青年才俊找不到?”周皇后恨铁不成钢:“你母亲糊涂,妄想着让你进宫做下一代皇后。若是没有情分,皇后是那么好做的?”
什么姑侄更亲近,笑话!
宫里最不该有的就是所谓亲情,真到了利益冲突的时候,父子都能兵刃相接,何况姑侄。
周皇后见周慕青低着头,默默听着,看似懂事听话,却是主意定的很。
她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还不至于拿着亲侄女的一辈子,去掌控一个不可预期的皇子。”
周慕青这个样子,明显是被情爱魔障了,到时候不是姑侄一条心,是被墨宁握在手里反咬周家的一个利器。
史书里这种事情,不要太多。
周慕青肉眼不可见的翘了翘嘴角,姑母心里想什么她最清楚。
嘴上说的亲切,还不是怕她做了墨宁手里的武器,反过去算计周家。
可是宁王,他有心吗?
“墨宁对你有心吗?”周皇后问了一句。
周慕青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纹,想起了墨宁对她的视而不见。
“姑母,侄女知道了。”周慕青静默了一会,轻声说道:“不过是少年慕艾,哪里就当得了真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侄女晓得。”
不论真假,周皇后听着都很舒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