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精神一振,她认得这个小姑娘。
不就是同林修德定了亲,前世做了世子夫人却被杨氏婆媳欺侮的成天哭鼻子回娘家的那位孙氏。
原来这么小的时候,心眼就很小了。
林嫣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这么一想,开口便问:“孙家姑娘是同信国公府那位林修德定了亲,没错吧?”
众人侧目,孙相夫人和孙乐乐顿时变了颜色。
孙相夫人勉强撑着笑说:“我们孙家疼女儿是有名的,怎么会同那种身份不清不楚的人定亲?林姑娘莫不是记错了?”
还好没有过六礼呢,只是私下里说定了,一听说信国公家的丑事,她们家可是第一时间退了定亲信物。
林嫣笑了笑,她只不过是想让对方闭上嘴,便没有再说话,也不理周围人的反应,低头继续给楚氏剥螃蟹。
孙相夫人还没将冷汗擦干净,耳边又传来孙女的声音:“林姑娘莫不是怨恨国公府将你赶出去,就信口雌黄污蔑别人?我们都很好奇事情的真相呢。”
没完没了了!
林嫣脸色一沉,将剥螃蟹的工具往高几上一扔。
她吃米吃面吃蔬菜,就是从来不吹亏!
孙相夫人随着林嫣扔东西的响动,脸颊抖了两抖,伸手捂住了孙女的嘴压低声音呵斥:“闭上嘴,这是什么场合?”
孙乐乐似乎很不服气,眼睛瞪的圆圆的,支支吾吾却被捂着说不出话来。
孙相夫人知道自己孙女是因为平白丢了亲事,虽说没有闹大,可是相熟的亲眷却都是知道的。
她因为名声到底有些受损,心里不好受。
但是现在是什么场合?
周皇后刚刚又是什么态度?
这边捂下,那边林嫣又起来了:“孙姑娘,对我有成见只管说,打什么大家都好奇的幌子?大家才不愿意被你拉下水呢!
说同信国公家没关系,却在这里火急火燎的替他们出气,谁信呢!”
周围夫人果然有些开始交头接耳。
这个林嫣,怎么得理不饶人?
孙相夫人压着性子,恼羞的说道:“我孙女就是个好奇的性子,见到风暴中心的正主,自然忍不住多问两句,林姑娘见谅。”
怪不得呢,这种祖母自然能养出这么个孙女。
林嫣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自己的处境。
算啦,别再宫里闹的不可开交的,让舅母难做人。
楚氏却冷着脸听了她们你来我往几句,见都消停了,开口便问:“我也是个好奇的性子,既然见了孙相夫人,也忍不住问一问,前一段听说你们儿子在花楼里玩死了一个姐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众夫人继续侧目,螃蟹都忘了剥了。
孙相夫人涨红了脸,这话怎么接?
楚氏却转眼一笑:“是我太好奇,夫人见谅。这螃蟹果然个头大,蟹黄足,谢谢皇后娘娘圣恩。”
周皇后看了场戏,面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这螃蟹是江南供上来的,说起来六安侯夫人不也是江南人士?不如给我们说说那里的风土人情,也让咱们这些整日呆在深宅大院的妇人们长长见识。”
真是好极了,还没嫁进来,就先得罪了文臣。
182原来是你(打赏加更)
好平易近人的皇后娘娘。
既然她都转了话题,诸位夫人哪有不捧场的道理,全转向楚氏询问江南的风土人情和有趣事宜。
林嫣低着头,无限静好的给楚氏剥着蟹,对毫无战斗力的孙家祖孙二人的怒视,丝毫不予理会。
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浪费口舌。
真是的,出个门也有那不长眼的往上凑着找不自在!
夫人们聊着天,夸着今年的收成,脸上全是喜气洋洋。
饭毕,周皇后召了众位夫人坐在一处,姑娘们自己远远的又是一处。
各自说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倒也热闹。
说是代魏国公老祖宗苏氏宴请,可是苏氏并没有进宫来,而是抱了恙,拉了温昕雨在身边伺候。
建元帝请太医去了两次,见是真的年纪大了,行走不便,也没有强求。
这会儿没有温昕雨,林嫣确实有些寂寞冷清。
京里的贵女,她既没有时间也懒的去结交,何况这会儿她真的烦躁,索性独自凭栏想着自己的心事。
孙乐乐正坐在乐康身边聊的欢,一回头看到林嫣形影单调得身影,哼了一声。
乐康瞟她一眼,捂嘴笑:“你还生着气呢?你好歹是孙相家的千金,何必跟个分宗出去的人一般见识。”
孙乐乐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乐康又笑:“那一家子人也是奇了,丑事一大堆。”
她少有这么尖酸刻薄的一面,忠厚些的姑娘听了就有些坐不住。
周慕青微微一皱眉:“国公府的丑事,同林姑娘什么关系?信国公嫡庶不分,偏心的没边没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们还要往林姑娘身上再插一刀子?”
乐康有些不高兴:“你同情她?别忘了你也不过是个庶出!”
周慕青脸色大变,唰的站起身来:“我是庶出又如何?好歹我还记着自己的本分,没有不分尊卑!”
乐康沉了脸:“你说谁不分尊卑?”
因为她同临江侯夫人争中馈,那个可恶的临江侯夫人王氏没少往外放风说乐康不分尊卑没老没少。
笑话,她可是堂堂公主,不是平常的小媳妇,该尊的是她该卑的是王氏才对!
孙乐乐没想到因为自己,眼前这两位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