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家事?”
娘舅固然硬气,可是双方毕竟是朝中有脸有面的人物,真的闹过也不好。
她可以肆无忌惮,就就不行。
楚氏恨的咬牙切齿:“那一家子……”
竟然都找不出来什么可以形容信国公一家人的词来,用哪个都是侮辱那个词本身。
“舅母,您回去吧。”林嫣又道:“我如今不是一个人,若是跟您回去,爹和姨娘怎么办?”
楚氏眉头紧蹙:“你才多大的孩子,不该是你爹照顾你吗?”
话说出来,楚氏自己都难受。
是不愁吃不愁穿,可林嫣过的是什么日子,个个都跟乌鸡眼似的想吃她肉喝她血。
林嫣始终低着头,拧着帕子不说话。
楚氏叹口气,又问:“说起你家那个姨娘,到底怎么回事?是万儿和离鸾伺候的不好,还是白姨娘不安分,你整治她呢?”
林嫣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说不清楚,我也没问,总之看着点的好。”
长房和二房一出事,八归起了不该有的贪念。
可惜平日不出门,也没有人给她通气,林乐昌又只在她面前逞强,对即将赶出去的命运只字未提。
所以,才整出那么一场子可笑的闹剧。
一嫁人,怎么就变成这么一副贪婪庸俗的样子来?
楚氏不屑的说:“一听说她爬了林三的床,我就知道不是个好的,也不怕坏了你的名声。”
谁家姑娘的丫鬟,去爬人家亲爹的床,当然林乐昌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也敢要!
林嫣喘了口气:“舅母别骂了,那两个送回去的丫鬟您怎么处置的?”
楚氏道:“赶出去也不好,又没犯错,我放在针线房去了。”
这也不错,整日做针线也就没闲情出去勾三搭四的了。
“那个万儿,其实挺不错的,是受了连累。”林嫣想了想,终有些不忍心。
楚氏笑了一下:“别说,这丫头老实,放身边伺候不够机灵,不过描的一手好花样子,放针线房如鱼得水。”
林嫣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当时心烦意乱,一听八归竟然也跟着捣乱,索性釜底抽薪。
听万儿得了好去处,也算了了件心事。
楚氏瞧着林嫣萎靡不振,就算跟她说话也提不起精神。
这孩子心里还怕着呢,毕竟年纪小。
她说道:“你不要将分宗的事想太严重,那一家子不是长久之相。
这次你抢了国公府,林礼在朝堂之上喊冤反而被万岁驳回,听你舅舅说万岁还发了怒。你出来说不得是个好事。”
林嫣扯着嘴角强挤出一个笑来:“舅母不用安慰……我……在庄子上静一静也是好的。”
楚氏听出话音来,沉默了一下,点头:“你想的也对,京里太喧闹。”
她便不再劝林嫣跟她回去,坐了一会,看着疏影几个安排的有条不紊,才稍微放了心。
回去没多久,临到黄昏时六安侯府的人紧着送来几车子的生鲜瓜果和粮食蔬菜,说是楚氏怕庄子上准备不妥当。
林嫣接了东西送人出去,始终神情厌厌。
下人们忙前忙后收拾东西,林嫣靠在窗前,讲绿萝几人撵了出去。
天气转凉,院子里竟然都有树开始往下抖落叶子了。
以前她是最喜欢秋天的,因为各种李子、枣子、瓜果都跟着来了。
但是今天,她怎么有些伤秋了呢?
憋了半天,没想出一句悲秋伤月的诗词来应景,让林嫣觉得自己不但蠢,而且没才学。
越想越难受,不过一会坐在门口纳鞋底的绿罗就听见屋里“嗷”的一声,林嫣嚎啕大哭起来。
她心里一惊,手上的针就扎了手,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红裳端着一碗面过来,问:“姑娘这样,你怎么不去劝劝?”
绿罗叹口气:“让姑娘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过了。”
从傍晚就开始把自己关屋里,吩咐没有传令谁也不许进去。
疏影和暗香还在外面安顿那些护卫,红裳将林嫣的晚餐温了又温,她就坐在门口守着,怕林嫣有个长短。
能哭出来是好事,总比憋着强。
红裳将面往疏影前面一推:“你要不先吃点,回头姑娘该叫人伺候。”
绿萝手碰了碰面,也吃不下去,叹着气放下面碗。
红裳见此间情形,也坐在一边唉声叹气:“姑娘心里委屈呢。”
“可不是,”绿萝眉头紧蹙:“奔着爵位去的,却被下旨分宗,搁谁身上也不好过。”
姑娘面上强悍,心里不知慌成什么样呢。
红裳犹豫着闻到:“咱们家爷什么时候到京里?”
不是说林修和要回来了吗?那时候姑娘也有能商量的人了。
绿萝摇摇头:“姑娘倒是去了一封信,也没见回。”
所以林嫣更慌张,怕林修和怪她好心做了错事。
两个丫鬟又沉默了下去,正巧疏影探头探脑的进了院子。
她见此状况,朝着两人投去询问的目光,见对方摇头,眉头紧蹙,又转身出去。
月上了柳梢头,疏影进来出去好几趟,似乎有事情的模样。
绿萝看着难受,问:“疏影,你有事吗?”
疏影头皮一紧,小声说道:“宁王殿下要见姑娘。”
宁王同林嫣有联系,是瞒不过贴身伺候的几个人的。
绿萝和红裳对看一眼,心里只道不好。
果然屋门被林嫣一把打开:“进来伺候,我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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