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你。”
“嗯。”妖刀姬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将河下给拉起来,垂着头轻声说道:“父亲,我们回去吧。”
河下似乎还是有点怕妖刀姬,却没有拒绝她的靠近,只是犹豫地看了水无月云鸢一眼,然后颤抖地靠近妖刀姬,慢慢地和她走了回去。
水无月云鸢的欣喜感一点点褪去,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对他们微微俯身,轻声说了句:“抱歉。”
“既然感到抱歉的话,为什么还要这样?”妖琴师从树干后面现身,凉凉地问她。
“因为不带走她,我将会更加愧疚。”水无月云鸢直起身子,回头看他:“气运对人类是很重要的事情,妖刀姬身上没有施加任何封印,河下他们也不打算封印她,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河下,还有他的小儿子,都会死的。”
小孩子比成年人更经不起妖气的摧残,到最后一定是他先离世,若是让河下再次亲眼见证自己骨肉的死亡,河下的结果是什么,她已经可以想到了。
水无月云鸢确实喜欢走歪路来维系自己的生活,但是她却不喜欢做一些在道德上让她过不去的事情。
比如,水无月云鸢因为式神的原因勤学苦练自己的灵力,所以符咒和结界是她的拿手项,卖出去换钱的符咒绝对不是残次品。
她从来不做欺负老实人的事情,虽说河下也不算老实人,但总归让他们分离是有点愧疚的。
“那就不要想了。”妖琴师冰凉的指套戳在水无月云鸢的额头上,却不像以前一样用力,只是在她的额头上浅浅地留下一个印子,“既然是在救人,就不需要有愧疚感,若是妖刀姬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之后仍想回来,就让她回来吧。”
“好。”水无月云鸢点点头,被他那指套一凉,自己的心情倒也好了不少,缓缓对他露出个笑脸,说道:“想不到殊辞你竟然会安慰我,让我有些吃惊啊。”
这几天和妖琴师呆在一起,它都是冷冰冰的,一副高冷的神态,水无月云鸢都有点摸不准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偶尔对她凶凶的,她还担心好一阵子以为他生气了。
要不是他每天晚上的琴音柔和,水无月云鸢真的以为妖琴师讨厌他,所以才对她这么冷若冰霜。
“啧,别自作多情了,我才懒得费劲管你。”
看吧,又是这种冷漠地语气。
水无月云鸢看见妖琴师别过了脸,从脖子到耳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她看不见他的正脸,却也能想象出一个红苹果的样子,于是好笑地弯了弯嘴角,也不去戳穿他,转身走入了森林深处。
“好好好,我去抓鱼,待会儿烤来吃。”
“……喂。”妖琴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水无月云鸢。
“嗯?”她疑惑地停下来,回头看他。
“那把妖刀跟着你的话,你的气运会被影响吗?”
“啊……”水无月云鸢愣了愣,见他十分认真的神情,也就面色带笑地回道:“我不怕呀,因为我是……”
“阴阳师嘛。”
少女墨色的长发随着她走路的摆动划出俏皮的弧度,浅色的浴衣包裹着她的身体,衬得身子格外好看,那长发垂在腰间,在细嫩的腰肢旁晃来晃去,扫得人心痒痒的。
妖琴师的指尖不自觉勾住了琴弦,松开时却弹出了一个喑哑的音调,他默默地想着,妖力融入琴弦中,将四周树上的果子给打下来一半,最后有些泄气地靠着树干坐下。
主人说过要等血脉成熟,觉醒,她自然会想起血脉中蕴含的力量。
现在他不能对她做什么,也同样不能告诉她,她不是阴阳师。
在天空被墨色晕染许久的时候,水无月云鸢才去河下家里将妖刀姬接回来。
年纪尚小的男孩死死地抱住姐姐的腰,与她亲昵地说话,在看到水无月云鸢到来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自己的手。
妖刀姬朝水无月云鸢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走到她身边。
“姐姐!!!”
那准备离去的人又转过身来,看向披着月光独自站在空地上的男孩。
他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却忍着哭声,哽咽着大声说道:“你一定要回来看我!我们、我们说好了的!”
妖刀姬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绽放了一个笑容:“嗯。”
顿时那个小男孩哭得更凶了。
妖刀姬在应了那一声之后就跟着水无月云鸢走了,在听到身后那决堤般地声音,只是身形一顿,却没有停下。
水无月云鸢在她面前走了一会儿,却是问道:“你不再去抱抱他吗?”
妖刀姬摇摇头,说道:“再看他,我会反悔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晚上,虽然有和家人一起吃晚饭,可最后陪我说话,送我离开的,却是我那才十岁的弟弟,和隐藏在角落的打夫。”
妖刀姬的声音带着一起苍凉,可是脸上却看不出难过的神色。
“我以为父亲很爱我,他对我有求必应,把我捧在手心里养着,十六岁那年,我不听话地独自出去游玩,却被隔壁村的人抓住,卖掉,幼小的我毫无反抗之力,在将要被不认识的男人侵占之前,结束了我自己的生命。”
她并未学习过武功,祖传的刀带在身边,竟然只有自刎的用处。妖刀姬轻叹了口气。
“我很不甘心,我还有小我那么多岁的弟弟要陪,还有对我那么好的父亲要报答,那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