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瞧我这儿欢喜的都忘了。”说着伸手把碧青拽过去:“这是你媳妇儿,今年开春娶进来的,你爹一去,家里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二郎病的时候,娘死的心都有,咱家能有如今的日子,多亏了你媳妇儿,你可得好好待她,不然,娘头一个不答应。”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大郎的目光看了过来,从自己脸上扫过,直接落在胸跟屁股上,那赤裸裸的目光不用猜,也知道心里惦记着什么,哪怕再老实的男人,一听媳妇儿,先想到的也是那事儿,尤其,还是兵营里待了五年的男人。大郎走的时候十五,回来二十,在乡下,二十的汉子孩子都一群了。
碧青颇有些不自在,把桌上的面往大郎跟前推了推:“吃面吧,一会儿就凉了。”
大约觉得自己这样的身材实在没看头,大郎收回目光,注意力被桌上的面勾住,一指头宽的面条雪白雪白的,细细的葱花,还有股子扑鼻的香味儿,竟比自己在冀州城门口吃的大碗面都香,勾的他咽了好几下口水。
二郎已经把筷子递了过来:“哥快吃吧,嫂子做的面可好吃了。”
大郎是真饿了,从冀州府出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校尉大人让他在冀州城住一晚再回家,说大冷的天夜路不好走,可大郎想家啊,五年了,连个信儿都没往家捎,不知道家里的爹娘兄弟怎么着了。
不是他不想捎信儿,是捎不了,他们这样从乡下征上去的兵,跟人家正规的不一样,说是兵,其实就是打杂的,刚去的时候连火头兵的差事都轮不上,谁都不拿他们当人看。
兵营里有专门帮着兵给家里写信儿的,可十万大军呢,从上到下当官的还打点不过来呢,谁理会他们这样的乡下兵,自己又不识字,只能想着念着,盼着早打完仗家去。
不想,这一晃就是五年,这好容易到了冀州府,离家就两步了,哪还有耽搁的理儿,辞了校尉大人的好意趁夜就家来了,到门口忽想起娘给他做的鞋,娘若瞧见自己还穿着,一定欢喜,就从包袱里翻出来换上,不想被当成了贼。
想起那一扁担,大郎不禁又看了眼,溜边儿站的小丫头,娘说是给自己娶的媳妇儿,这媳妇儿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军营里头苦,尤其南边儿的林子里头,蛇鼠虫蚁,不知有多少,那蚂蚁大的都跟蝗虫似的,毒蛇随处可见,不知那会儿就钻出来,只要给它咬上,大罗金仙都救不了,跟自己一起去的七个老乡都死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就算自己,也没想到能活着回来。
军营里的日子不好熬,想着家里的亲人越想越凄惶,也就说起娶媳妇儿是个乐子,军营里的汉子没那么多讲究,说起媳妇儿来,就是炕上那点儿事。
大郎走的时候,还是个不懂这些的傻小子,军营待了五年,听多了,心里也不由开始想媳妇儿了,常老六说他婆娘白,上炕脱了衣裳跟月亮地儿似的,白花花的一片,胸前鼓,屁股大,干起事儿来,能美上天,说只要让他天天抱着婆娘睡,给个神仙都不换。
李大牛说他媳妇儿长得俊,十里八乡一枝花,娶过来那天,一掀盖头,以为见着仙女了,晚上的时候,仙女媳妇儿眼泪汪汪,把他给心疼坏了,哥几个忙问:“心疼就不干了?”
李大牛哈哈一笑:“娶媳妇儿又不是为了摆设供着的,就为了给俺生小子好传宗接代,不干哪成,按在炕上干的俺媳妇儿哭的跟死了亲爹似的,转过年就给俺添了个大胖小子。”
这些大郎记得真真儿呢,每当听的时候,总想自己媳妇儿是个什么样儿啊,是个常老六的婆娘一样,白的跟月亮地儿似的,还是跟李大牛的媳妇儿似的模样俊,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小丫头。
大郎心里万分失望,就算生了一双巧手,把面做的他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也挡不住心里的失望,模样儿就算过得去,可这么个没长成的小丫头,能干什么,想起刚抓着的那两只小胳膊,不是自己收着劲儿,早断了,倒是这脸瞧着真白。
说着,忍不住盯着碧青的脸看,碧青实在扛不住这种赤,裸,裸满含色,欲的目光,寻个借口一转身出去了,坐在灶台边儿上琢磨,要是王大郎不放过自己,非要那啥怎么办,一刀阉了他,就自己这点儿力气,刀还没举起来呢,胳膊就断了,那就是一头蛮牛,还是头发,情的蛮牛。
碧青想起刚大郎瞅自己那目光就忍不住害怕,低头看了看自己,亏得太多,养了大半年也没养起来,不过,最近觉得前胸有些隐隐发疼,想来是开始发育了,或者说要初潮。
初潮?对啊,自己可还没大姨妈呢,即便在古代也算没长成,就算是王大郎名正言顺的媳妇儿,只要他不想自己死,就不能干那事,而且,就算王大郎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觉得媳妇儿就得用,可碧青相信她婆婆不会不管不顾。这大半年过来,她婆婆基本跟亲娘差不多了,哪有眼睁睁看着亲闺女被弄死的道理。
想到此,略往里屋门前挪了挪,正好听见她婆婆说:“二郎,把你哥的被子搬你屋里去。”
一听这话,碧青彻底放心了,婆婆到底是护着自己的,就算大郎再想干坏事,也不可能钻到他娘屋子里来吧,打定主意,顺手接过二郎怀里的被子,到西屋里头铺好,这才回来收拾碗筷。
刚把碗收出来就听王大郎的声儿:“娘,不是我媳妇儿吗,怎么让我在二郎屋里睡?”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