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只当是一家子过节了,大家伙坐吧。”众人这才坐了。东篱先生左首相陪,大郎是主人坐在了右首,对面是陆明钧父子。
有苏全在一边儿伺候,也用不着江婆婆,江婆婆跟碧青娘仨在里屋,吃完了饺子,竖起耳朵听外头说话儿,有太子殿下这尊大佛,估摸外头几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可惜了这么香的饺子。
大概慕容湛也知道,自己败了大家的兴致,吃了饺子就带着苏全走了,大家伙这才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饺子,今年的小年也就过去了。落晚,大郎依依不舍的回了大营,先生留了下来,跟碧青烹茶讲古,老晚才兴尽睡下。
入夜雪停了,却刮起了北风,这里没有炭烧,只能烧柴火,柴火烧不了一宿,江婆婆怕晚上冷着碧青娘几个,一宿起来烧了三回炕。
转过天一早,碧青喂饱了小家伙,就把儿子放到江婆婆怀里,压着她躺在炕上补觉,自己跟着陆明钧父子去看做出来的床,弩。
床,弩是碧青根据连,弩,加上前世的记忆画出来的,说是床,弩其实算车,弩,就是把几张弩,弓安装在床架子上,用绞盘为动力,用的时候,绞动后头的轮轴发射弩,箭,因为绞盘轮轴的力量,射程比手,弩连弩更远,可多张弓同时发箭。
陆明钧叫了几个力大的工匠,同时绞动轮轴,只听嗖嗖嗖数声,十几张弩,箭飞射出去,齐齐射在前方立在墙上的铁板上,竟穿透铁板,钉在了上头。
床,弩是今儿才刚制作出来的,陆明钧跟那些工匠也不知道到底如何,见到这种威力,都楞在了当场。
陆明钧喃喃的道:“竟如此厉害……”
碧青实在没看出厉害在哪儿,见过现代的核武器之后,这些在碧青看来,简直跟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
只不过,如今是冷兵器时代,火器还没有发明出来,正因如此,善骑射的胡人才敢如此嚣张,假如有大炮,胡人再善骑射,几门大炮一摆,对着胡营一通乱轰,胡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必败无疑。
如今有了这个,胡人也再无胜算,即便他们造出了手,弩,跟床,弩比起来,手,弩实在不够看,地上这架床,弩,就是现在这个时期战争的绝对王者。
陆明钧回过神来:“有床,弩,我大齐这一仗必胜,此弩威力惊人,射程又远,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可,简直就是决胜的法宝。”
碧青:“虽威力惊人,精准度却不佳,用于齐射之时,方能发挥其最大的功用,若近距离进攻,还是咱们精,钢,手,弩,更有用些,你把这些话跟太子殿下说清楚,殿下深谙兵法,自然知道用在何处。”
说着,抬头往南边望了望低声道:“但愿这仗早些打完,咱们也能早一天回家,来的时候,刚过了重阳,这一晃可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着了?”自己的信也该到家了吧。
马车在家门前停下,小五跳下车,手里攥着信就往里跑,一边儿跑一边儿嚷嚷:“姑娘来信了,姑娘来信了……”
一句话,家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家子老少,都挤在何氏的屋子里,眼巴巴盯着二郎,盼着他快说说信里写的什么。
碧青走的匆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碧兰跟小海,到底年纪还小,婆婆跟爹娘三位老人又上了年纪,师傅就更不用说了,没个人盯着怎么行,好在二郎一听大哥失踪,就从太学请了假,正好在家里盯着,碧青也能放心一些。
何氏等了会儿,不见二郎说话,急的直捶炕:“还不赶紧着说你嫂子心里写了啥,你嫂子咋样了?孩子咋样了?莫非要急死娘不成。”
二郎这才抬起头来:“嫂子很好,俺侄儿也好,嫂子是月子里写的信儿,说俺大哥立了大功,说雁门比咱们这儿冷,入冬下好几场大雪,房檐前的冰溜子都冻的结实的不行,陆超掰下来一块,在嘴里含了半天都没化,气急了一咬,差点儿把牙蹦了。”
几句话说的屋里轻松了起来,武陵先生捋着胡子点头:“胡地苦寒,雁门自然比冀州冷的多,雪也下的大,那些年,老夫去雁门游历,赶上场大雪,那雪片子跟鹅毛一般,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是厚厚的一层,下一宿,早上起来,大门都被雪拥住了,得从外头把积雪清了,才能出门。因此,胡人最怕过冬,一场大雪过来,不定就会冻死多少牲口骡马,胡人放牧为生,牲口没了,就像咱们农人没了收成,来年可就不知道怎么过了。”
小五道:“这么说,那些胡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何氏点头:“可是,要是吃饱喝足,有好日子,谁巴巴打仗啊,胡人也是人,也得吃饭穿衣裳不是。”
碧兰道:“再穷也不能掠夺咱大齐的百姓啊,胡人是人,咱大齐的难道不是,反正,不管什么理由,抢咱的东西就是胡人不对。”
却听刘盛道:“胡人是游牧民族,常年逐水草而居,性情彪悍,即便如此,也并非不可教化,若能让胡人知道咱们大齐的礼,义,仁,智,信,明白道理,再通商贸,让胡人有衣穿,有饭吃,想来胡地不打自平。”
武陵先生挑挑眉,不禁重新打量刘盛,此人是杜子峰举荐给碧青丫头的,自来了武陵源,一直默默做事,教孩子们念书,有时会帮着写个告示什么的,自己一向没注意过他,却不想,此人竟有如此见识。
当初碧青丫头跟自己提过北胡的事儿,一开始自己觉得荒唐,过后仔细想了很久,却发现,碧青丫头的主意,或许才是真正平复北境的方法。
胡人是打不服的,更打不绝,就像南蛮,即便打怕了,大齐军队一撤,照样出来杀烧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