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说了,是下官家教不严,以至出了这样的逆子,我这就把叔文叫过来,商量着把人娶过门,不过,姑娘也知道,叔文早娶了媳妇儿,老三媳妇儿当初还是姑娘亲自送的亲呢,如今孩子都生俩了,又未犯七出之罪,不能休妻,故此,老三娶这姑娘不难,却只能是二房。”
碧青眉头皱了皱眉,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妥当,就是看在富贵叔的份上,怎么好给桃花添这个堵,可不添堵,杨喜妹这肚子里都有了周老三的种了,不嫁给周老三,还能怎么办。
想到此,碧青看向杨家两个嫂子:“事情到现在,想来你们也明白了,瞧着商量吧。”说完站起来走了。
给这档子事儿膈应的直犯恶心,就周叔文那德行,简直就是个绣花枕头,内里还不是稻草,是大粪,可这样的混账男人,杨喜妹儿偏偏就往前凑。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嫁给小五强,要是杨喜妹这种人嫁给了小五,往后可有得麻烦了,只是,自己终有负秀娘所托,心里不免有些闷的慌。
进了屋,冬月劝道:“姑娘何必如此,这事儿也不是姑娘唆使的,奴婢瞧着这样才好呢,狗娃子也不喜欢杨喜妹儿,赶明儿真成了后娘,不定怎么着呢,倒不如这会儿一拍两散的好,您就别愁了,为肚子里的小少爷也不能愁。”
碧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四个月一过,就跟吹气似的,嗖嗖的长,这还不到六个月,就已经圆滚滚的,跟扣了个小西瓜似的,伸手摸了摸,不瞒的道:“你怎么知道就是小少爷,别胡说。”
冬月道:“李神医都说了,还能有假不成,奴婢听人说,李神医瞧这个最准,只要过了两个月,一搭脉就知道男女,那些豪门大户的夫人们,捧着银子叫李神医瞧呢,就希望生个男胎,可李神医就是不开金口,多少银子也不看在眼里,姑娘不一样,咱都没问,李神医自己就说了,想是知道姑娘不在意。”
碧青道:“谁说我不在意。”
冬月笑了起来:“,婢知道姑娘心里想要小小姐,可这是王家头一个,还是生个小少爷的好,回头等姑爷回来,再生小小姐就是了。”
碧青白了她一眼:“你当我是母猪啊,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冬月笑道:“姑娘瞧瞧咱武陵源,谁家不是一窝孩子,不是姑爷在外头打仗,三年抱俩才好呢。”
碧青一口水喷了出来:“越说越离谱了。”放下茶碗,侧头往窗外看了看,快八月了,进了八月就望着中秋节了,人都说月圆人圆,也不知自己跟大郎什么时候才能团圆,是不是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都见不着亲爹。
杨喜妹最终嫁进了周家,杨家这一盆脏水没泼到小五身上,过后却仍腆着脸来找小五要喜妹的嫁妆,冬月冬时几个说起这事儿,都替小五气的慌。
小五人厚道,看着秀娘的面儿,给喜妹儿置办了一套嫁妆,杨家想让周家大肆操办,被碧青拦了,杨喜妹嫁给周家,自己已觉对不住富贵叔了,再大肆操办,桃花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碧青知道杨家的意思,是想借自己的光,让喜妹这个二房把大房压下去,想什么呢,论远近,不是秀娘,自己认识杨家是谁啊,自己可不是小五,由着这些人腆着脸占便宜,直接就跟周家说,酒都不用摆,末了,周家只用了一顶小轿把喜妹儿抬了去,就算成了。
碧青琢摸着,得给小五说个有心路的媳妇儿才成,要不,总让阮家跟杨家这样的极品亲戚牵累,日子还过不过了,眼瞅狗娃子就长大了,不能总让这些极品亲戚予取予求,可一时也想不出谁合适来,只得先搁在一边儿,反正小五现在也没这些心思,等两年也不晚。
今年的中秋,碧青过得尤其凄凉,许是心境的关系,即使热热闹闹得摆了一桌子菜,二郎也回来了,可一看自己身边儿空着的位子,碧青就莫名难过.
或许女人怀了孩子,就会变得脆弱感性,反正她现在一想到大郎,眼眶就忍不住发酸,也没心思照管生意上的事儿了,盖房的事儿都交给陆明钧,铺子交给小五,桃林教给沈定山,自己一心研究睡袋,袖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做了干什么,可就是想做出来了。
家里人生怕碧青难过,没人敢提大郎,碧青想干什么都由着她,外头的事儿尽量不让她知道,可有些事儿,不让碧青知道也不成。
过了九月重阳,天就冷了,夜里下一夜寒霜,早上起来花草上都是一层白,碧青总觉着家里有事瞒着她,谁见了自己都是躲躲闪闪的,而且,二郎也回来了,太学可还没放假呢,他回来做什么,天天往师傅哪儿钻是为什么?
还有崔九,一个月里回来了七八趟,看见自己就跑,这不对头。可明知道不对头,又找不出原因,碧青郁闷非常,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道:“儿子,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没生出来呢,娘就开始傻了。”
今儿日头还好,虽说有些凤,却不会太冷,碧青就想出去散散,站在院子里,叫冬月回去拿斗篷,狗娃子跑了来,懂事的扶着她。
碧青笑着摸摸狗娃子的发顶:“还是我家狗娃子好。”
狗娃子眨了眨眼道:“姑姑你别难过了,姑父不再还有狗娃子呢,等以后狗娃子长大了,娶姑姑当媳妇儿。”
碧青笑了起来:“行,等咱们狗娃子长大了,姑姑不要姑父了,给咱们狗娃子当媳妇儿。”
狗娃子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