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帮他调养了三个月的身体,你以为他还有命跟谁置气?”
“······”
“其实也不能全怪小嫂子···毕竟大哥自己也没说啊。”
沈离木然的脸色冷的似冰碴子,冷哼一声,不屑的道:“那女人若是当真不晓得我便不会这样厌恶她,可她精细的跟只狐狸似的。先头我就看见大哥手腕处缠了块布条,上面还渗出了血。被水浸湿了也不肯仍,想必定是那女人给他的。大哥对自己的身体有多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血是怎么来的?”
“······”
“可我查到消息说,小嫂···太后自那日落入崖下后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而且,她与秦王马上就要成婚了,就算大哥找到她也于事无补,还不如······”
话音未落,沈离打断,警告道:“离哥奉劝你莫要多嘴,若我再从你口中听到此类话,别怪离哥心狠手辣,打落你的牙!”
沈明:“······”
掉牙就掉牙,谁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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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带沈辞去的那个村子就在离洪村镇不过二百里的一个屯子,叫王家屯。
屯子不大,只住了几十户人家。穷了些,好在民风淳朴。
当然,也正是因为屯子不大,谁家若是有个风吹草动,那就是人尽皆知的事。
刚进了屯子就看见不少的村民聚在屯子东头的那口老井旁,男男女女的,有的蹲着、有的站着。肩上扛着干农活的搞头的、端着线簸箕绣花的,还有喊自家男人回家吃饭的,乌泱泱一群。
大家闲聊着,八卦的内容无非就是王富贵家几个月前捡回来的那个丑媳妇。
“我听说前儿个夜里,富贵都把王大仙儿叫去了,说是他媳妇动了胎气,也不知情况咋样了。”
“没啥事,富贵媳妇本来就体弱,加上因着丑了些,不喜与旁人多走动,性子有些闷,就容易闹病。”
有人注意到有陌生人进了屯子,‘嘘’了一声,互相使了个颜色,纷纷闭了嘴,满身的警惕与防备。
沈辞下意识的顿住脚步,愣愣的望向刚刚说话的人,神情呆滞。
“太后那日摔下崖后,不止撞伤了脑袋,还撞破了脸。”沈离瞄了眼自上路以来至今一句话也未曾说过的沈辞,又道:“她的腿不是很方便,有些跛脚。好在救她的那个男人是个知冷热的,对她不错,大哥也可以放下心来。”
沈辞没言语,机械的牵着马往前走。
跟在身后的沈明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心想:你把小嫂子说的那般惨,大哥心里更加愧疚,要想放手,怕不是更难?
沈离可不是那么想。
若真照着凤鸾之来做个假人,就算再惟妙惟肖,他也怕被沈辞一秒识破。
这个身体残缺的,他事先交代过,假借自己丑,不得让沈辞靠近半步。而且,无论沈辞说什么,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了,不想知道过去如何。
如此一来,大哥若还是执迷不悟,那他······江郎才尽,由他随意折腾吧。
左右假的好控制,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可沈离与沈明都想料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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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家住在屯西头的半山上,家里篱笆院正好敞开着,所以未等三人走近便看见院中一位大腹便便的妇人,正端庄的坐于院中的木桌前,她身旁站着的是一个八尺高、相貌平平、看起来颇为老实的男人,正抻着胳膊为她布菜。
“馒头凉不?我再给你热热?”
妇人摇头:“你也吃,别只顾着我。”
沈辞的脚步越来越慢,脚踝处像是绑了对大铁球,坠的他迈不动步子。他深陷的眼窝青黑,眼神有些缥缈。
外袍一角蹭了尘土也不理睬。
整个人颓败的无法形容。
沈离余光始终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干出些什么混事。
院里头的对话依旧。
“他好像踢我了,你摸摸看。”是妇人惊喜的声音,声音甜甜的,软软的。
“动···动了,真的动了啊!”
此刻,沈辞已走至院外。
透过木栅栏望,冷静的看向院内那一对兴奋的连家里来了人都不知晓的一对夫妇。
半响后,轻轻的道了一句。
“安儿是个左撇子!”
沈离先是看了眼正右手执着筷子夹菜的妇人,身子倏然紧绷,瞬间歪过头去看向沈辞。
眼内是不加掩饰的错愕!
沈辞慢悠悠的偏过头来,唇角微勾,消瘦的下颚由着嘴角牵动而越发的尖锐。
那一抹类似于奸计得逞的笑挂在唇边久久也未曾散去。
“呵,我逗你的!”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率先转过身来朝山下走去。
沈离:“······”
沈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嘲讽道:“你就适合打打杀杀,这种动脑子的事,真做不来。就你刚刚那表情,啧啧啧,语言匮乏,无法形容。”末了又不忘补了一句。“呆娃子!”
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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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平乐镇。
凤鸾之正躺在自己院中一颗槐花树下的贵妃椅上闭目养神,明媚骄阳透过重重叠叠的肥大枝叶斑驳的打在她的脸上,将原本就细腻的好似剥了壳的蛋清似的面颊衬托的越发的白嫩。
嘴上虽然哼着不知名的调调,脑子里却不知转到了何处。
“安儿真美,安儿真美······”
神游间,突然听见一声怪异的叫声。
“呀,这不是鹦哥儿么?”端着甜点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