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朝着殿内看了眼,面上虽然不显,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
也不知拖延的时间够不够娘娘把沈大人藏起来!
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眉头微微挑了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由着侍女搀扶着也跟了进去!
她目的明确,步履急速的直奔凤鸾之的寝房,推开门,绕过层层叠叠的纱幔,一把掀开了榻前的帷帐。
嘴角的笑意在随着帷帐拉开的瞬间而僵住!吃惊的半响没反应过来。
不...不应该,她可是用了最好的迷香,没人可以挨得住。
太皇太后气的狠狠的一把甩开手中的帷幔。
“人呢?”
大吼间,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粗鲁的动作而左右摇晃着。
琉裳听见声响后连忙一瘸一拐的小跑了进来!
“不是说凤太后已经歇下?人呢?”
琉裳垂首恭敬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太后娘娘说是乏了要歇下,并未让奴婢伺候,奴婢不知。”
说话间,后殿传来一声极为震怒的呵斥声。
琉裳顿了下,继续道:“太后娘娘许是在沐浴。”
话音刚落,琉裳只觉面上一阵风吹过,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待她抬起头时,只瞧见拐角处的一抹松柏绿的裙角。
此刻,凤鸾之裸着后背背对着众人坐于池子内,池面上撒了厚厚一层的花瓣儿用以遮挡全身浸于水中,正抱着她的腰肢趴在她腹间的沈辞。
身后跪了一排侍卫!
“谁许你们进的未央宫?还不给哀家滚出去?”随着她的大声呵斥,胸腔也跟着起伏不定。
萧统领头也不敢抬的连忙往后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越过众人,目光在一目了然的御池内扫过,又落在了凤鸾之的身上!
她精明的眼珠子微眯,沉吟一瞬,慢慢的一边朝池边走来一边柔和着声音问:“凤太后这么晚了还在沐浴?”
凤鸾之听着身后轻缓的脚步声,面部神经紧绷,呼吸异常的困难,胸腔中的窒息感仿佛要吞噬了她一般。
她护着胸脯的双手止不住的抖,就连始终紧闭双眼的沈辞都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与惊恐。
他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了碰凤鸾之的腰腹,随后慢慢伸开五指覆盖了上去!
掌心宽厚有力,比池内的温泉水都要烫人!
那一刻,不知为何,凤鸾之突然感到了一种无名的力量,给了她可以继续下去的勇气!
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
眼瞧着太皇天后已到了跟前,凤鸾之闭上眼睛心中默数着。
1、2、3.......
就在身后的人距她不过半步距离之时,她倏地从池中站了起来,随着她的大幅度动作,带起了大量水花。
起身之际还不忘把沈辞的脑袋往下摁了摁。
太皇太后被忽然站起来的凤鸾之以及喷了满身的水吓的尖叫了一声,连连退后了数步。待她站稳之际,凤鸾之的身上已经歪扭扭的穿上了寝衣。
她脸色阴沉、眸色晦暗,一手捞起屏风上搭着的月白色披风披于身上,一边大步朝太皇太后走去。
“母后穿的如此妥帖,连妆容都未卸,又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臣妾寝宫,让臣妾不得不疑惑啊?母后因何而来?”说话间,人已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跟前,她堪堪矮下身子算是施过礼。
声音冷冰冰的,就连眸子都黑沉的好似深不见底的幽谭。
太皇太后由最初的惊恐已经回过神来。
她稳了稳心绪,冷笑一声,道:“哀家听闻你这闹了刺客,怕你平日里开罪的人太多再惹了杀身之祸,所以前来瞧瞧,看你有事没?”
凤鸾之心里明镜,太皇太后这是拿话敲打她。
她嫣然一笑,缓缓开口道:“臣妾谢过母后提醒,不过经您这么一说,臣妾倒是觉得,把那些已经开罪过的人找个机会处理掉才好,免得哪一日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防患于未然么!”她话一顿,突然又道:“嗳?臣妾最近开罪了谁?容臣妾想想。”
边说着边往外走。
太皇太后站在原地,气的大口的喘着气。
这是威胁不成反被威胁了么?
这会儿也忘了要去看池子里是否藏了人,紧随凤鸾之的脚步跟了出去。
臭丫头片子,哀家掌管后宫时,你还未出生。这才进宫几日,竟敢在哀家头上动土?哀家要是不惩治你一番你真当哀家是个摆设了?
这边气哄哄的追了出去,右脚将将踏过门槛还未落地,眼前忽的闪过一道黑影。
太皇太后只觉脸上一热,随即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慢慢放下脚,怔愣在原地,缓缓抬起手抹了把喷.射.在脸上的东西,借着八角琉璃灯的光亮,仔细一瞧,竟然是血。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就以端着手臂摊开手掌的姿势缓缓向前看去,只见凤鸾之的手中拎着一把正往青石板上滴血的剑。
倒在她身前的,赫然是那率先冲进澡池子的萧统领。
而眼前的凤鸾之,笑靥如花的转过头来看着她,那胜利者的姿态犹如开在云端的曼陀罗花,妖娆至极。
太皇太后瞬间瞪大了双眼,惊吓的已经发不出声音。她眼前一黑,倏地晕了过去。
凤鸾之脸上无波无澜,神色平静的好似往常无数个日子。
吩咐长乐宫的宫人,“还不把太皇太后带回去。”
转过身后,侧眸看了眼琉裳,问道:“还有谁伤了你?”
着泪,用力的摇了摇头,吸着鼻子,道:“回太后的话,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