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吗?”
他眯着眼缝笑,用不标准的中文回答,“一点一点。”
江东区的大观缆车,著名景点,百余米高,据说不管是东京塔还是天空树,在上面都可以看得见。
然而已经截止排队,没能赶上最后一班。
他们走在街上,没一会儿就坐在路边的栏杆上休息,身后是一条河,水面上起伏着城市的霓虹,艾德闻说,它会一直流向东京湾。
陆嘉洛补完口红,视线从粉底盒的镜子,移动到不远处的摩天轮,惊艳的出声,“哇,它的灯会变。”
望着氖气灯变化的绚丽光影,她又若有所思的说,“突然停在半空就赚了。”
艾德闻转头问着她,“明天再来?”
陆嘉洛正想回答不了,手机开始振动,不是她的。
还未走向凌晨的深夜,春天的风绵软而舒服,但总是把她的头发吹起来,粘在嘴边。
艾德闻在讲电话的时候,她将头发扎起来,皮筋有点松了。
等他结束通话,她脱口而出,“谁找你?”
“同学。”艾德闻还在按着手机,不忘补充说明,“男同学。”
陆嘉洛忽然想到,“你逃课不要紧吧?”
他摇了摇头,又说,“就是教授问了三次为什么我不在。”
“这个教授很看重你?”
“还好。”
“他教的课程你感兴趣吗?”
“还行。”
陆嘉洛困惑的问着,“那你为什么不想去上课?”
艾德闻的表情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好像她应该知道答案一样。
他就注视着她的眼睛,诚实的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不想去上课。”
她愣一会儿,假装从容淡定转开目光,“哦。”
陆嘉洛把自己的高跟凉鞋盯腻了,仰头,今晚只有几颗星,屈指可数,亮着颓败的微光,彼此隔着孤寂的距离。
“你说,银河上一共有几颗星?”
“我怎么会知道。”艾德闻感觉好笑的说着。
她把头正下来,认真的说,“以前室友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我说,喜欢不管我问他什么刁钻的问题,他都不会回答我不知道的男生。”
他微微皱眉,脸上又有笑意,“真不知道怎么办,银河有几颗星,谁会知道?霍金吗?”
陆嘉洛差点笑出声,及时绷住。
他再说,“你喜欢霍金哦。”
在城市夜晚的喧嚣中,她弯腰笑起来。
陆嘉洛笑完了直起腰,说,“我挺喜欢霍金的。”
艾德闻不解,“因为他懂得多?”
她肯定的摇头,却不再接着说出原因。
深夜的时候,坐末班电车回他的公寓。
车厢里的灯光,如同曝光过度的白,玻璃变成幽绿,映出她与灯光同样色调的脸,黑色的睫毛,浓艳的红唇。
陆嘉洛把头靠在男生的肩上,“我没有跟爸妈交代我们的事情,不想这么快告诉他们……”
她抬头,继续说,“万一以后我们吵架分手了呢,两个人偷偷尴尬,好过一家子人一起尴尬吧?”
艾德闻没听见她声音似的,眼帘沉敛着,下巴线条微动着,很不开心。
陆嘉洛不可能再像以前,因为惹怒他而得意,简直是报应,她尽量让语气显得难过的说着,“我知道,你不认同我的做法……”
她保证,“但是我不会为了这个跟你分手。”
艾德闻好不容易出声,“你前面说我们可能会分手,后面又说不会跟我分手。”
陆嘉洛理直气壮的反问,“法律规定我不可以这样说吗?”
他撇开脸,懒得搭理她。
她态度专横的说,“所以我不跟家里说,你也不许说,要不然……”
“我就哭。”
艾德闻叹着气,头转向更旁边,“不想和你说话了。”
陆嘉洛又瞬间软下来,“虽然我是你的堂姐,可也是你的女朋友呀,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
艾德闻转回来瞧着她,声音隐隐有一种恼怒的成分,“还要我怎么让着你?”
“就算你跟艾米他们说了,又怎样,他们能给你颁奖是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奖?”
他在气恼中被逗笑,很无奈的说着,“我只是感觉,你不太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
她睁圆眼睛,“哪有不承认,除了家人,我和所有人都说你是我男朋友啊。”
“……我想想吧。”
电车到站。
陆嘉洛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关上外面的灯。
等到阳台里抽烟的男生转过身来,就用口型对他说,去洗澡。
他带着自己宽阔单薄的肩膀走进来,她退后一步,小腿已经抵到床架,烟草的气息从面前掠过,扰乱着心绪。
一时分不清,他到底风华正茂的男生,还是男人。
早上九点起床,她保持着惺忪睡眼趴在餐台上,就像每个暑假里一样,听到哗哗流水声停止,与他擦肩的,挤进卫生间洗漱。
用他的杯子喝水,借他的t恤当睡衣,省得多洗一件衣服。用银色叉子切下一块昨夜从甜品店买回来的,巧克力蛋糕,送进她自己嘴里。
艾德闻找到自己的杯子,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亲掉她嘴唇上的蛋糕糖霜。
她严肃的说,“你不能再亲我了。”
他停下动作,轻轻扬眉。
“因为接下来,你不亲我的两个月,我会很想你的。”
艾德闻从来就不顺她的意,抬起她的下巴,吻她和苦可可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