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见酒瓶在他手上上下翻飞。
“小姐,可否赏个脸?”他把一杯调好的酒递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惊异地看了一眼酒的颜色,“你怎么会调这个酒的?”老爸生前是个出色的品酒师,而且调酒也极其出色,这杯“夕落晨阳”是根据我的名字起的。他笑了笑,说:“这杯酒叫‘西落旭日’,融合了朝阳与夕阳的色彩,一半温暖,一半冰冷,如同白天黑夜。但是只有高级调酒师知道调法。”“是吗?看来你的级别很高啊。”我立刻恢复了常态,也懒得探究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老板,”我把酒一饮而尽,“你该回去了。”
欧木白又笑了笑,笑得我有些发麻,那感觉真的想让人揍他一顿。“齐西西,这可是我的酒吧。”“那好,我走。”没等我说完,他便一把把我抱住,“西西,怎么办?我已经爱上你了。”我感到眼前一黑,顿时天旋地转。
☆、短暂的温存
我在外面找了一个房子,
然后白天依然面无表情的坐在那些男人身边喝酒,从白天到晚上。日子过得很快,快得让我感觉我马上就会老去。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这一天,当我照例陪着他们喝酒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跳好像一下子停止了,但我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喝酒。过了一会儿,服务生便来叫我:“l小姐,那边的先生叫您过去。”先生?他才几岁?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是我身边的男人开口了:“怎么回事,l是陪我喝酒的,怎么说叫走就叫走?”说完便要走过去。我拦住他,轻笑一声:“别上了和气,一个小孩子,我应付两下就可以了,您稍等一下可以吗?”也许是头一次看见我笑,那个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说:“好,我一个面子,你可不能去太久。”“好。”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仿佛跨越千百年的时光,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他的身边。我拉紧了身上单薄的裙子,走到他面前,露出僵硬的职业笑容:“先生,我叫l,可以陪你喝一杯吗?”我第一次对客人这样说话,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为了董旭,我只能这么做。
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兀自一个人在那里喝酒,一杯又一杯喝得很快,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感觉我都要哭出来了,于是我站起来,说:“先生,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奉陪了。”我转身离去。“齐西西,”他叫住我,声音里透着冰冷和几分绝望,“你竟如此狠心。”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疲倦,想必是一年多来奔走各地找我而多次未果。我感到自己不停的颤抖,于是赶紧离开了她,回到那些男人中间。
这时音响里传来一首老歌:“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不想用言语拉扯所以选择不责怪,感情就像候车月台有人走有人来,我的心是一个车牌写著等待……”如果可以忘记,就将过去的一切全部丢了吧,如果不可以,就躲起来痛哭一场,反正,一切都已经回不来了,就这样,算了吧。
我独自一个人在酒吧里待到很晚,直到确信大街上可能空无一人的时候才敢出来。我小心翼翼的在巷口探望着,一点点向前走。可我还是碰见了那个我最不想碰见的人。他穿了一件风衣,点着一根烟,斜靠在那里,英俊的脸上全是淡漠的表情。像极了那个民国时如同月亮一样的男人。
我悄悄转身想走掉,可是他却叫住了我:“站住。”我胆战心惊的站在那儿,感觉到来自他危险气息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我身后,让我脊背发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开口对我说:“l,要你陪一晚上多少钱?”我惊讶的转过头,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他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已经上了两年学,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他有没有在学?董东子知道吗?他的眼里盛的尽是不屑与yù_wàng,手不断地摩挲着我的脸说:“你还真是个够开放的女人,什么都敢做,所以你宁可在这里陪酒,也要离开我是不是!”
他抓住我的肩膀,穿着吊带裙的我被他抓得生疼生疼,
但我还是没有说话。“你说话啊,”他使劲摇着我,简直要把我摇散架了,“说啊,是不是非要离开我,和那些男人混在一起,是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还是你根本就是个堕落的风尘女,就是喜欢去卖!”“啪!”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他的嘴角渗出了血,脸上出现了道道红印。我的手在半空中不停的颤抖,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一年多来,我从来没有哭过,就算是被那些男人打骂、揪着头发、拿脚踹拿腿踢,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我也没有屈服过,没有哭过,但我不能容忍他说出这样侮辱的话来,我只是不想去碰董东子给我打的钱,我知道那肯定是她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一点点攒起来的,我怎么能动?我凭什么能动?
我冷冷得看着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平静:“我告诉你董旭,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我靠自己挣钱,并不感觉有多低微,如果你看不惯,那就请你走,回到你的学校去,我们从此互不相欠。”他又一次抓着我的肩膀,不停的质问我:“我听你的话去上学,可你还是远走高飞,让我再也找不到你!和我在一起有那么难吗?”“我不爱你,所以不和你在一起!况且你认为我们可能在一起吗?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大他4岁的酒吧女!?哼哼,别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