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还是瘦峻斯文的脸,还是眼睛下边温柔的眼神。
可方依念就是觉得那个凶着脸恶狠狠地给自己挑菜的人才是方温。
恶狠狠的少年冲他们对面的人嘟囔。“方知。都跟你说了。依念不吃黄瓜。”
对面的人冷漠地看着他们。静静回答。“挑食不好。”
是呀。挑食不好。方温却还是娇宠着。喜欢方知是个错。方温还是成全了她。
站在她面前的方温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和方知一样。他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无限怜惜又挣扎。
他痛苦,他悲伤。他说他一无所有了。只剩下了成全她。
他离她而去。她变成了吸血鬼。
开始伶仃孤惘。生存在静止的时光里。被风穿过空洞的心。冷。
很冷。
因为这本该是两个人的屋子,本该有一份属于她的温暖。
是她的错,是她亲手撕碎了爱她的人的那颗心。像是他撕碎了玫瑰花瓣般残忍。
方依念醒了。
在一个乌黑的夜里。方温先生冷得颤抖。站在门外不停地跺脚。一会儿一个喷嚏地打着。
天冷了哇,降霜了呀。
滴水成冰的日子。连着吸血鬼都快冻成了冰棍。
方温现在呵着手,站在他家院子里,翘首以盼他闺女醒来。
打他也好,杀他也罢。就算是把他撕成碎片。
只要她醒来。叫一声爸爸。
“你在干嘛?”隔壁院子里,隔着他家的篱笆冷冷问道。
“赏月。”方温抬头。
额。乌云蔽月。
“吹风。”方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风可真够冷的。嗖嗖的。
“你该不会是,给她喝了你的血,现在不敢进去了吧?”方知扶了扶眼睛。冷笑一声。
“你怎么知道!”方温脸色一僵。
“你脖子上有绷带。”方知说完出了家门。转了一圈。转到了大门口,敲了敲门。
“那个。”方温开了门。犹豫一瞬间。“你要进来吗?”
“要!”方知面不改色,大长腿一跨,就进了门。
方温简直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她还没醒。”方温咳嗽一声。心里忐忑极了。
“我知道。”方知转身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灯没开。”
“…………”
“你,就一定,要来吗?方知。”方温叹口气。“你知道,她可能现在不想看到你。”
“不一定呢?”方知唇角一勾。冷眼看着踌躇的方温。“如果,我告诉她,我接受了她呢!”
“你想干什么?”方温眼神凝重,握着拳。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让人觉得危险又魅惑。
“我想干什么?我想实现她的愿望。”方知淡淡道。“你知道的。她喜欢的是我。”
“可是。”方温深吸口气,本来就跳动缓慢的心脏凝滞一下,痛彻心扉。“你明明。”不喜欢她的。连迁就一下,都不愿意。
“我现在愿意了。我的哥哥。”方知皱眉。没了什么耐心。“放心。我会比你做的更好。”
“为什么?”
黑夜里,掩盖了红色的蔓延。深红的yù_wàng之血汹涌而出,先是一个点,然后越来越大,扩散到了整个眼里。仿佛下一刻要流泻出来。
“因为。她喜欢我呀哥哥。”方知耸耸肩膀。看眼前的屋子里。暖黄的灯光冲破桎梏,摇曳在黑暗里,晕染出一丝和暖。
“我想她不愿意看到的,应该是你。哥哥。”方知面色平静。
“所以,你消失吧。暂时。”
。。。。。。。。
方依念醒了。
趿拉着粉红色拖鞋出了房间。逡巡了四周。静止开了冰箱门。
取出一袋血来,拿出了手撕鬼子的气势来一饮而尽。
冰箱里刚取出来的,有点凉,像是方依念曾经心血来潮网购的冬天里的冻梨。冷到心坎里去了,差点没把方依念的牙冻掉。
血袋有些陈,冷冰冰,黏糊糊的,有一串顺着方依念的手指缓缓留下,形成一条红艳的血线。
“唔。”方依念叫一声。顺势舔住,将手指上沾的血液一点一点舔尽才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她这幅身体已经饥渴很久了。
吸血是本能。可惜失去记忆的方依念连自己本能的意识都封存了。
可怜她明明缺血得要死,还要被方温花样喂血才肯喝。
说到方温。方依念一愣。将血袋扔在垃圾桶里,进去厨房洗了个手才出来。
门口一阵轻响。方依念循声望去。
“我以为你至少会擦个嘴。”
“毕竟没人给我递个纸。”方依念满不在乎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将血气擦干净,重新回到厨房,象征性地去洗个手。
“你。”客厅的人犹豫着,还是问了一声。
“嗯。”方依念点点头。慢条斯理擦干净手。轻轻哼一声。
“你怨我,们吗?”右边的男人犹豫搓了搓手。垂下眼眸,轻声问道。
“怨什么?”方依念叹了口气。随即瞪了犹豫的男人一眼。“方温你把你那个蠢样子收起来。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嘎?
“你叫我什么?”方温果然抬头。跟方依念说话却看了眼一本正经的方知。
“方温。”方依念扬起下巴。给了他个骄傲冷笑。
“方知。”方温都要哭出来了。
方依念这是只恢复了一半的记忆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别问我。”方知皱皱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