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娥眼睛一转,“我哪有大呼小叫,长安的人不都说那座学院神奇得很吗?我只是想看看姐姐一个女子,跑去学院到底能学些什么。”
说完就用手去抓薛箱,“居然用这种又笨又不好使的木头箱子,也不怕给我们家丢人,你娘留给你那么多的嫁妆都用完了?”
薛娥脸上带着嘲笑,就像以前一样,她不是第一次抢她这懦弱姐姐的东西了,每一次,她这姐姐都不会反抗,所有好东西都被她抢了。
她以为,这一次也一样,她这懦弱的姐姐,根本就不敢反抗。
但,她的手一抓进去,突然,一只比她的手看上去柔弱得多的纤细小手抓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一捏一转。
“啊!”
院子中,一声撕裂的惨叫发出。
一群下人都惊呆了,她们看到了什么?刚才那个一向懦弱的大小姐,在二小姐的手腕上抓了一把,二小姐就痛得跌地上了,痛苦地抱着手腕一直叫,“我的手,我的手废了。”
薛雅也惊呆了,她只是下意识的按照魔鬼教官教她的女子防身术,在对方抓过来的手腕麻x_u_e抓了一下而已。
李教官说,世道艰难,女子更加艰难,所以学一点简单的防身术在身也是好的。
要是以前,她是不敢动手的,但刚才薛娥想抢她的书箱,她什么都可以让给对方,唯独这个书箱不行,她在学院如同获得了新生,她还交到了朋友,她不想就这么失去。
周围的下人嘴巴都张大了,大……大小姐居然对二小姐动手了,大小姐那么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居然一下就将比她看上去还高一些的二小姐弄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好懵,擦了擦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从来都是被欺负的大小姐,居然……
薛姨娘见自己女儿痛得倒在了地上,简直疯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薛姨娘可不是二小姐,一身的横肉和蛮力,可不是薛雅学那点简单的东西应付得了的。
薛姨娘啪地一声将薛箱都打飞了,“你这个小贱人,不是要护着这东西吗?我今天非得毁了它。”
说着就要用脚去踢。
但突然,一声大叫传来,“薛姨娘,你敢!”
薛姨娘一愣,她还从来没有听这小贱人这么激动,这么大胆过。
薛雅眼睛都红了,她的书,要是弄坏了,就真的没有了,买也买不到,她想去学院,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学院。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薛雅大叫道,“你要是敢动我的东西,我就将你告上公堂,身为妾氏欺压嫡出,按大唐律当仗责三十。”
薛姨娘抬起的脚都愣在半空,“你这个小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在家里管教一下你还不行了?这是家法。”
薛雅咬着牙,“你不信自己去衙门问问,教我大唐律的先生可是前刑部左丞,国法大于家法,你以前那一套说不过去。”
前刑部左丞?
薛姨娘抬起的脚愣了半天,硬是不敢踩下去,要是这小贱人真不要脸去告她一状,她岂不是要挨三十板子?她哪有命受得起。
薛姨娘大喊道,“好你个小贱人,等你爹回来,看不让他将你关进柴房打断你的腿。”
薛雅也是豁出去了:“我才不怕你,大不了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让大家都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苛待我的,父亲在朝廷做官,要是因为这个影响了风评,无法迁升甚至被罚,父亲能饶了你们?”
薛姨娘和周围的下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大小姐?怎么出去了一个月,就变得伶牙俐齿了,关键说得还头头是道,让人反驳不了。
薛姨娘哇地一声,也和她女儿一样坐在了地上,开始撒泼,“嫡系的大家姐,居然想将姨娘告上公堂,我们家名声不要啦,老爷的名声不要啦。”
薛雅也有些恍惚,以前欺负得她喘不气来的姨娘,怎么现在感觉如此不堪一击。
薛为仁是大唐从六品奉议郎,这官职要大不小的,有些尴尬,他拼尽了全力想要上去,可惜他没什么背景,升官艰难得很。
今天听说谯国公府的小公子得了一本神奇无比的神仙金书,他也跑去凑热闹了,说不得还能扯上点什么关系,可他连门都进不去,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官小,别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薛为仁一脸晦气的回到府中,一进门就愣住了,姨娘和他女儿都坐在地上大哭,这又是在闹哪样?他以前从来不过问家里内府的事情,一心扑在官场上。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心情更不好了。
薛姨娘和薛娥见到薛为仁回来,撒泼得更大声了,“老爷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那娇生惯养的嫡系大小姐就要将我们母女赶出去了。”
薛为仁都愣住了,这才看到一旁的薛雅。
薛雅知书达理,形态标准地行了一礼,“爹。”
女子的礼节比男子还要复杂,见什么人行什么礼各不相同,但严先生那么严格,她想学差也不可能。
薛为仁一愣,他居然在他女儿身上看到了一丝读书人才有的气节,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知书达理却早逝的发妻。
薛为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薛姨娘和薛娥见薛为仁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理她们,更加大喊大叫了起来,“老爷,你可评评理,你那娇惯的大小姐刚才说要将我告上公堂,这不是要毁老爷名声……”
薛娥也道,“她刚才不知道用什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