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方便说,可是,或许你可以去问他,若是他信你,会告诉你的。”孟凌心如此说。

见孟凌川还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皱着眉,她眉心一紧,“不过,我跟你说,虽然她的事我不能说,但是有些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

“什么?”不知为何,孟凌川竟从这平静的语气中体会到了一丝害怕,那绝对不是他想听到的。

“你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你还是趁早,收了这心思的好。”孟凌心的一字一句是那样平静,可落在孟凌川心里,却像是重锤一般砸了下来,锤得人心中生疼。

他却什么也不敢问。

因为害怕,害怕再听到更多他不想听到的东西。

一直到孟凌心离开,他都没有回过神来,苍白的脸色和这雪白的天地相互映衬,流出来的气息却不是静谧安详,而且压抑沉默。

伸出手,在桌上摸索着,将那竹竿拿到手里,良久,才终于叫来了孟心。

“公子?”

半晌,才停孟凌川轻声道,“你帮我去查查,殷羡家里,还有什么人?和他来往的都是什么人。”

虽然不明白孟凌川的用意,但是他从来不会拒绝孟凌川的话,应下后就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孟凌川一人,眸色沉沉。

殷羡尚且不知道已经有人准备去查探他的老窝了,他出了元王府,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的,心想着孟凌心可千万不要辜负他对她的信任。

他其实也并没有想瞒太久,只是想再多一些准备的时间,不用太久,再一个月,等他忙完手中的事,将下面的人训练好了,也就不需要他天天干活了,只用偶尔来看看,检查检查就好,那样他也有时间了,可以多陪陪孟凌川,带他去外面转转,感情水到渠成,坦白自然也水到渠成。

而不是在现在这个他哪方面都无暇顾及的时间说这个能将他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的事。

然而他忽略了,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从来都不是他说了算的。

命运这艘船在川河中稳稳地行驶,偶尔有些小波小浪也能平安度过,安逸的日子让人丧失了警惕,忘了下前面一个斜坡的时候正好是涨潮的时间,一不小心,他就和命运一起共赴黄泉了。

这事儿孟心没交给别人,而是自己亲自去了,公子为何要查殷羡,他不知道,他只是认为公子觉得自己不了解殷羡,又不好意思当着人问,所以就私下让人差,他没敢把这事儿交给别人,因为怕被人泄露出消息,一个男子私下里让人查一个女人,这可不是什么好话题,虽然孟凌川或许不介意,可孟心却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然而他错有错着,孟凌川其实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要查殷羡,这事儿若是放在以前,那肯定是很难的,一来他那地方隐秘,又有官府,寻常人不常去,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钱庄开张之后,殷羡的名气大幅度上涨,不少人见过他,而且他长的又好,看过之后很少忘。

一个人或许不知道多少,可是人多了呢,一人凑上一嘴搭上一句,也能知道不少了。

至少,殷羡曾经去过玉器店的事就被翻出来了。

时间也是很熟悉的,孟凌川的记忆力还没差到连一个月以内的事都能忘。

人在提到某一种事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或许并不是当时正在说的,而是对他印象最深刻的,就很自然的,突然出现在了他脑子里,多是一闪而过,可孟凌川这一闪,就过不去了。

他当然记得自己那玉佩的事,很自然的,两件事就这样被放到了一起,虽然没有彻底连上,但是也分不开了。

孟凌川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上次的猜测,难道殷羡,就是那个男人的心上人?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他脑海里,顿时惊得孟凌川拍案惊起!一种名为复杂的怒火袭上了他的心头,然后,就再也镇定不了了!

他顿了顿问,“那你可查到他家中还有什么人?”手中紧紧握住了拳。

孟心回答道,“有,一个男人,说是他姐夫。”

孟凌川的心刚提起来,又稍稍放松了些,却依旧没能完全放心,“有姐夫自然就该有姐姐,她人呢?”他这话刚一出,就想起来姐姐曾经和他说的,那人的姐姐是她的部下,心中松了口气,想来姐夫这个称呼,应该不是托词。

随后又听孟心说,那个姐夫是个爱哭的,软绵绵的性子,这让孟凌川更放松了。

虽然和那个男人交集不多,说话也并不多,可他就是能感觉出来,那人有一个强大的心理,绝不是这样一个人。

殷羡是那个男人心上人的猜测刚出来没多久,就又被孟凌川自己给推翻了,可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推翻而轻松多少,反而因为什么都抓不住变得更着急了些。

他在这样紧张焦虑的状态下过了一段时间,一直到半个月之后,天气暖和一些了,殷羡也终于有了一天空闲,准备来找孟凌川一起出去玩。

然而他见到的却不是孟凌川,而是孟凌心。

这回,孟凌心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随和,反而正正经经拿起了天潢贵胄、沙场将军的气势,一见这架势,殷羡心里一咯噔,脑中的思绪顿时飞快转动。

“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看座。”虽然威严甚重,该有的礼仪却没打半点折扣,孟凌川悄悄松了口气,心想道,这人要说的事,恐怕也没有他想象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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