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在主楼看着,沐云泽正走过来,“嘉木还在找人?”
“嗯。”萧岚转头问江釉,“不过你觉得,阿欢会上哪里?”
“媒人馆。”他抬起眼,萧岚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想,嘉木应该已经找到他了。”
沐云泽坐了下来,江釉也喝了口汤,“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件事要说。”之前都想着孩子的事,他都一时忘了说,“我在木棉村找丘丘的时候,碰巧听见了点事,童茗……”
他话音才到一半,萧岚突然像是被呛到一样咳嗽了一声,“釉儿。”
“什么?”
“吃完饭再说好了,正好我打算让你上我房里,我有点自己怀孕时的经验要和你说说。”
江釉转了转头,无湘正从主楼走过来,很是乖顺的样子,慢慢走到桌前,“甘露姐姐说主楼这会没多少生意,让我先过来用饭。”
江釉看了萧岚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闷头吃着饭。
“你说那可能是童茗的儿子?”
“像是。她有一个侍君,以前和我们一起在云泽庄生活过一段时间,我们一起采茶,伺茶,无湘的眉眼很像他。”
“那样就对了,我听到李双说了,其实童茗最垂涎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云泽庄,她肯定想动手脚,加上童雨缪的事,她肯定恨死我们了。”江釉点了点头,“我得去叫阿泽过来。”
沐云泽就在楼下院子里,正巧白茫上了庄子,两人一前一后上来,“釉儿,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阿泽,我很好。”
“想吐是不是,我就知道,上次腌的熏梅还有着,我去取些上来。”
沐云泽撒腿就跑开,江釉没叫住她,哭笑不得,白茫站在门口摇着头摊了摊手,啧啧出声,“我说和她讲那么大的事,她怎么也心不在焉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什么大事?”
“我在老娘那里偷看到的,朝廷下人来挑选贡茶,来人的身份瞒得很紧,连老娘收到的卷宗上也没有。”
“贡茶?”
“京都现在也兴起了一股饮茶风,尤其是那些皇族贵胄。”她张开手,“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是我也知道,那家伙心不在焉的,你看吧。”
“身份瞒得很紧,意思是会暗访?”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算算日子大概也就是中秋前后到,既然是来挑茶叶的,到时候锁柳镇上那场斗茶会,想必是不会错过的。”
“斗茶会只是点茶,没有多大效用,最充其量也是能吸引住人而已,关键还是在茶叶。”江釉转头看向萧岚,“我们……”
“没有老庄主的凤翔舞,我们没把握的。”
“对,手札还在童茗手里。”江釉叹了口气,沐云泽正好过来,手里端着一小碗熏梅,还有用热水冲泡梅酱出来的酸梅汤,白茫也拈了两颗熏梅,嫌恶地看着那梅酱水,“这用冰镇的水冲开来才能喝,你用热水,简直是把好好的梅酱给毁了。”
沐云泽没理她,把熏梅送到江釉嘴边,“什么手札?”
“你娘最后留下的手札,我们一直怀疑上面有凤翔舞的炒青手法。”
“手札,老娘曾经给过我无数手札,我都没翻过。”
四道视线齐刷刷地看着她,沐云泽看看萧岚,看看江釉,“怎么了?”
“在哪里?”
“水榭的阁楼,不都堆在那里。”
第六道茶之云顶茶树
江釉仰着脑袋,一手扶在木梯上,“你好了吗?”
沐云泽正爬到阁楼上,只一手把着梯子,另一手稳着肩上厚厚的一叠绒毛毯,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在阁楼布灰的木板上,“再等等,你先别动。”
茶叶罐还是堆在一角,另一边整排书架上结满了蛛网,她抽出毛毯里夹着的木棍,几下卷走了,粗粗地擦了几把,又把脚下的木板清了块地方出来,铺上那毛毯。
沐云泽正跪在毛毯的一角把它推开摊平,木梯突然发出了吱嘎的声音,她飞快地起身走到阁楼边,果然他已经撩起了衣角在上来。
她伸手扶住了木梯,等江釉上到近处的时候把人直接抱了上来,“叫你慢点。”
他双手抓着她横在他胸前的胳膊,看向书架,“之前没注意,果真是好多。”
她点了点头,“我来拿,你坐着看。”
她把他在那毛毯上安顿好,走到书架前,“我看看,都是点什么东西。”
沐云泽抱了一摞书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在江釉坐着的毛毯边上,江釉伸手抓起来,“你去找找有没有手札,你娘亲笔写的。”
他大略地翻了几翻,书页都有些泛黄,他一手抬起了几本,抽了本只有普通书册一半大小的笺纸册子出来,翻到第一页,“壬戌年庚酉月乙卯日,这不是你出生的日子吗?”
他接着翻下去开始念,“我想,我应该把这一天作为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我一直以为云泽庄是我的一切,可把她抱在手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错了,和她一起,在我们的家,在云泽庄看每一个茶田间的日出日落,才是我一生所追求的生活。”
他停了下来,抬起眼,沐云泽还在装模作样地翻书,只是明显慢了许多,微微侧着身,注意力都在听他念的东西上。
他翻了页,“我给她取名云泽,就和云泽庄一样的名字,都是我的最爱。她是那么小,哭声震天响,脸蛋皱巴巴的,眼睛还睁不开,却已经会砸吧着嘴喝奶乳,食量还真不小。”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