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你就下来,找刚刚那个,我老爹。”
“我需要做些什么?”
“他会告诉你的。”
明甘露拉上了房门要走,他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服,“姐姐,晚上一个人睡这里我会害怕。”
他瑟瑟缩缩地像是在打颤,“那些女人打我,要把我卖了。”
明甘露想起在快活林前的事,拍拍他的头,“没事了,不会有人要卖你了,你先收拾,下来了再说。”
“姐姐你真好。”他低着脑袋又抬起来,“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
“明甘露。”
“甘露姐姐。”
明甘露点了点头,拉上了房门。门背后的男子动了动嘴唇,明甘露,一直和沐云泽一起的那两个明家姐妹里较大那个,据他所知,这个比起沐云泽和她那妹妹都要稍微正经安分上一点,不过,女人嘛。
他哼笑了一声,据说自从沐云泽成亲后,这两人也挺老实地没怎么去招过倌,久旷的女人,绝对是最容易的目标。
他扯松了自己的衣服,从包袱里掏出新的换上,是啊,他很脏,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为了让爹爹和他自己能在那个更脏的家里有个立足之地,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穆丘丘跑到门外叫了那老伯和沐云泽进来用晚饭,江釉看那老伯,嘴上不客气,却没表现出什么不高兴,等他慢慢吞吞吃完最后一口饭,江釉陪着穆丘丘进厨房洗碗,穆丘丘小小声地凑到江釉耳边道,“哥哥,其实爷爷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奶奶走了,爷爷很难过的。”
江釉叹了口气,“很寂寞?”
“很闷的意思吗?”
“嗯。”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个时侯,我晚上醒过来溜到爷爷的房里去看他,发现爷爷拿着一个罐子,把满满一罐子的铜钱乱糟糟地洒在房里,再从地上一枚枚捡起来。”他顿了顿,“有一次我偷偷在他房外面躲了很久,他就那样撒出去,捡回来,一晚上好几次一直到天亮。”
穆丘丘侧过头,却发现原本和他一起泡在水盆里洗碗的江釉伸出了一手轻轻捂着心口,也不顾手上沾湿的水,“哥哥,你怎么了?”
“那该是,怎么样的寂寞?”他喃喃低语,摇着头。
穆丘丘不明白他的感伤从何而来,洗着碗,“哥哥,你们能多留几天吗?”
江釉勾了勾唇角,“你爷爷一直不愿说的话,我们也走不了。”
穆丘丘带着江釉上了一间空房,“这是我隔壁的房间,旁边还有一间,我要带姐姐去吗?”
“不用了,她和我睡一起。”
“我明白了。”穆丘丘像是恍然大悟,“姐姐是哥哥的妻主,就好像奶奶和爷爷那样。”
江釉点头,穆丘丘指指大门外,“姐姐好像还和爷爷在吵架。”
江釉凝神细听,那一老一少果然还在半聊半吵的坐在槐树下面,他透过窗户朝外看去,“丘丘,今晚夜色这么好,不如我们也出去乘凉,看星星。”
“好啊。”
穆丘丘和江釉搬了凳子坐在另一边,听他讲着天河和北斗的故事,沐云泽还在和那老伯纠缠着根本无法取水的问题。
“给你看样东西。”那老伯站起了身,从屋舍一角的那个木桶里拿出来一个磨得很光滑的葫芦,江釉也看了过来,眼尖地发现那葫芦上系着一颗铜丸,葫芦盖上有个铁环,勾着铜圈,连接着一条长绳索。
他听两人争执了半晌,突然恍然,那老伯扬了扬,“水葫芦。”
沐云泽接过来拉了几来,原来那葫芦放入水中,因为铜丸的重量下沉,绳索上划有记号,等到沉至合适的深度,便可以拉动绳索,那葫芦盖就可以被牵动打开。
等到泉水注满,又可以将那颗铜丸牵动至葫芦盖上的铜圈里,压住了葫芦盖,拉上来的过程中不能再被上层的水打混。
沐云泽挑了挑眉,“你还真的有两下子。”
那老伯打了个哈欠,“该睡了,很晚了,丘丘,来。”
他牵着穆丘丘进屋,江釉接过了沐云泽手里的水葫芦,“你问到点茶的事了?”
沐云泽一拍脑袋,“我被他一打岔,就顾着这水的事了。”
江釉笑着摇头,“没事,多住几天我没意见。”他把那水葫芦塞回她手里,抱胸自己站在那颗槐树下抬眼看着天上的星子,“阿泽。”
“什么?”
“不要比我先走。”
“你在说什么?”
“不要比我先走,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
“呸呸呸。”她作势在他嘴巴上拍了一下,“你没事做还是怎么的,说这种倒兴的话。”她低头在他唇瓣上亲亲,“我听人说书读多了的,都喜欢伤春悲秋的,这秋天还没到,你倒也玩起多愁善感起来了。”
江釉歪了歪脑袋,他最近有很多愁善感吗?
第五道茶之万小媒的心事
江釉还是没觉得他自己有多愁善感,屋舍的窗口亮起了烛光,窗纱上倒映出穆丘丘走来走去的人影,他又抬眼看天,沐云泽在他身前抱着他的腰,“看什么呢?”
“听过七夕的故事吗?”
“听过。”
“是拥有无尽的生命,每年只见一次面,还是平平凡凡的相守一生?阿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沐云泽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你该睡觉了。”她拉着他也朝门里走去,“不过要是我,肯定会选后者。”
“为什么?”
“每年只有一晚上见面,还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