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袭击的时候，他连忙躲闪。
只可惜他躲闪的速度终究没有木棍攻击的速度快，木棍狠狠地落在他的肩膀上，竟然和先前击打的位置一样。
受伤的人紧咬着牙，但是满含着疼痛的声音还是从牙缝间溢了出来。
拿着木棍的人似乎不满于自己的失手，暗暗撇嘴后重新举起木棍。
就在这时，被击中的人突然神色一凛，他低吼一声，送出未受伤的右手，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剑。
剑刃非常锋利，很轻易地贯穿了对方的腹部。
鲜血在衣服上晕染开来，接着顺着剑刃滑落下来，砸在草地上，渗进泥土中。
抽搐，倒下，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被定格。
伤了胳膊的人放开手里的剑，抬头看着辛川和毕小絮。
辛川伸手挡在她的身前。
而她也紧了紧手里的刀。
对方朝前走了几步，肩膀上的伤看上去非常严重，他皱着眉头，停下来喘了会儿气。
“别紧张。”对方说，声音因疼痛而显得有些虚弱：“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辛川不为所动。
“你们救过我一次，所以只要你们不主动攻击，我是不会攻击你们的。”那人皱了皱眉头，伸手扶着手上的肩膀，侧倚在一旁的透明墙上：“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毕小絮微微一愣。
救他？什么时候？
辛川似乎对此也毫无印象，同样一脸迷茫地扭头看向毕小絮。
那人喘了喘气，瞥见二人疑惑的表情，顿时勉强一笑：“不记得就算了，总之我不会主动伤害你们。”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这么说，但见对方确实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二人原先紧绷的情绪顿时放松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扶着肩膀倚侧倚在透明墙上的突然闷哼一声，接着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腹部。
他的腹部，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节剑刃。
毕小絮不自觉地吸了口凉气，她拿着刀的手忍不住颤了颤。
细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断断续续流出，那人顺着透明墙朝前跪下，扑倒，血液顺着伤口逐渐向外扩散，而他的身后，则站着先前被他刺死的那个男人。
对方的腹部也有着同样的血窟窿，此时不仅是腹部，就连腿上都顺着粘了许多血迹。
对方站得极为勉强，双腿微微弯曲，浑身直颤，苍白的脸上满是执念。
见他倒下后，那人颤抖着扯动了几下嘴角，表情中慢慢流露出愉悦的成分，他低头盯着眼前不断抽搐的人，也跟着满足倒了下去。
辛川蹙着眉走上前，毕小絮则跟在他身后。
此刻她的腿一直在颤，手也是，所以她不得不提醒自己要牢牢抓住手里的水果刀。
那位自称被他们救过的人此时仍旧微微抽搐着，辛川脱下外套想要裹住他的伤口，却被他轻轻拨开了：“别……费劲了……”他咳了些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能多活一个月，我已经很满足了……”他的眼神开始逐渐涣散：“满足了……谢谢……”
一个月？
一个月之前……
毕小絮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眼前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参考着时间段，她不停地在脑海里搜刮着，总算找到一张毫无印象的脸与之对应。
——当时他们被从宋姗姗所在的四方阵内逃出时，正好将正欲进入直播室的当日主播给撞了出去。
眼前这个人，似乎是当天的那位主播。
可能一分钟，也可能几分钟。
那个人微睁着眼睛再也不动了。
毕小絮想哭，她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头皮一阵阵地麻痹着。
辛川见她如此，立即拉过她的左手：“害怕吗？”
毕小絮点点头。
原先的五个人已经死了三个，目前只剩下她和辛川，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只有两个选项。
要么同死，要么独活。
辛川抿嘴，咧开嘴角强颜欢笑：“没事儿的。”他扣住毕小絮的手，紧紧地捏了捏：“我会帮你的。”
说话间，他将插在别人身上的剑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毕小絮立刻意识到辛川要做什么，她只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她松开握着辛川的手。
毕小絮仍旧害怕，腿肚子仍旧一阵一阵抽搐着，但是下定决心后，她的恐惧感反倒降低了一些。
她朝后退了几步，辛川也不拦着，只是将剑拿在手中：“这次的观众不怎么大方，我们五个人只有木棍和剑这个武器啊。”
其实是三个，还有一把水果刀在她手上。
毕小絮看着他的脸，即便是微微泛白带着病态的辛川，也是好看的。
她深深看了她一眼，在辛川抬起剑的同时，猛地握着手里的水果刀，直刺向自己的喉咙。
也许是生命中最后的时刻，她竟觉得那一瞬间是如此的漫长。
她能清楚地看见辛川在意识到她的举动后，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处的慌乱和绝望，看着这样的辛川，她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地钝痛着。
他朝她跑过来，伸手欲抓她手里的水果刀。
可惜，来不及的。
水果刀的刀尖刺破皮肤，但是除了微凉的触感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因为下一刻，她的胳膊突然一紧，接着整个人朝后坠去。
慌乱中，她看见辛川一脸诧异的模样。
以及辛海。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五章，争取元旦完结……
第69章第六十九章
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