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儿----”董侧妃一看儿子浑身是土,衣服折皱,脸色发青,一下子慌了神,大叫一声扑上去,仁亲王一把捞住:“别动他,腿伤着了。”
“王爷,你一定要给浩儿做主啊,可怜他才多大点儿,竟然受这样的罪呀----”董侧妃一张嘴,就把儿子受伤的事情,归结为被人伤害,仁亲王嘴角抽动,心疼地差点流下泪来,钱浩比小时间倔强孤僻的钱隽可爱,更比的贪玩不驯的钱轩聪慧乖巧,经过一年多的相处,他和这个儿子有了很深的感情,虽然是庶出,但仁亲王最爱他。
董侧妃靠在仁亲王的臂膀上,哭得肝肠寸断,泪眼中看到儿子的脚,以一种诡异地角度翻向外侧,更是心疼难忍:“王爷,浩儿的脚----”
“太医来了,不用通传,立刻带过来。”
“是!”有人躬身答应,一溜烟地跑出去传话,没一会儿太医就来了。莫说五六十岁的老大夫,生死见得太多了,就连身后跟着的几个中年大夫,都一个个神情淡定,不管这边的人多么心焦,依然斯条慢理。
老医正先给钱浩把脉:“性命无忧,脏腑受到震动,但却没有内伤。”
仁亲王轻轻松口气。
医正看了一眼仁亲王:“下官要给三爷查身体,女眷回避吧。”
董侧妃哭着不依,却被男人拉了出去,仁亲王在西疆战场,什么样的伤没有见过?大夫是如何救治骨折伤患的,他也知道,那些场面,女人是绝不能见到的,不然,心疼都能要了她的命,摆手让人搀扶董侧妃回了内院,仁亲王一个人站在外院等着。
厅房的门关上了,大夫是怕伤着受风着凉,足足查了有两刻钟,房门才打开,一个小点的太医给仁亲王道:“请把三爷送到疗养的房间去,一旦接完骨,两三个月都不可以移动的。”
“很重吗?”
“是,断了两根肋骨,髋骨也裂了,摸不出来,但外面的皮肉是肿的,应该有问题,小腿骨断了,还错了位,需要接骨。”
“会有----”仁亲王说不下去了,这么可爱的儿子,今后得一瘸一拐地走路,那景象他根本不敢想,心跟撕裂一般地难受。
太医摇摇头:“不好说,王爷心里要有准备。”他是不敢说呀。
钱浩被移到了内院,几个太医忙到半夜,把他从头到脚绑得跟个粽子一般,这才抹着额头的汗,走出房间。
仁亲王实在听不得儿子剧痛时的惨叫,早就让人扶着来到了外书房,钱隽在这里等着呢:“三弟怎样了?”
“孽子,你干得好事!”
钱隽心想,若不是我在,这一句就该是文瑾承担了,凭什么呀,钱浩被马踢了,又不是他踢的好不好?出离愤怒,钱隽反而发不出火来,他平静地坐着,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刚从皇上那里来。”
仁亲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问呢。钱隽也不理父亲,让随从把钱浩的几个小厮叫了来。当着钱隽的面,几个小厮哪里敢把事情赖到金金和钱钱头上?虽然他们对打金金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钱隽依然气愤地捏紧了拳头,在世子怒火熊熊中,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好歹把事实基本公正地说了一遍。
第二百八十二章 撑腰
金金的小厮也来了,他们年纪小,胆子也小,只有蒋磊痛哭道:“三爷把马累得浑身是汗,还用鞭子抽,大少爷心疼地很,说了他一句,三爷就把大少爷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
几个钱浩的小厮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唯恐钱隽发怒,拿他们撒气。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就钱浩一个,怎么能把马骑到出汗了?钱隽的问话没人回答,他扫视了一眼,指着一个个头比较大的:“你讲。”
“是、是、是三爷的几个同窗骑的。”
“是钱浩把同窗邀请到家里,还是他私下把小红马拉出了府”
“……”
“说!”
“是在外面骑的!”
“谁让他把马带到外面的”
“不是大少爷,是,是三爷牵的。”
“大少爷呢”
“咳咳”仁亲王不高兴地瞪了儿子一眼,不就一匹马吗
几个小厮偷偷看了仁亲王一眼,略略胆大了些:“是三爷自己牵的。”
“马厩的头儿不管吗”
“骑过六七次,马厩的管事第一次说了一句,但没挡住,后来,见三爷每次来,都和大少爷错开,他也就不管了。”
“大少爷的马让人多次骑乘,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是谁让你们瞒着我的?”钱隽伸脚就往那个小厮身上踢:“你们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是不是你们撺掇的?”他虽然狂怒,但脚下却并没有使出全力,不然,这些小厮还不都得当场毙命?听到骨骼断裂的咔嚓声,屋里的人没有不变色的,仁亲王更是气得要死,儿子这不是在打小厮,是在扇他的耳光,是在指责他管家不严、教子不当。
“不是我们撺掇的呀,世子爷饶命----”有人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