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疾不徐,调度有方。
有见识的就知道,今日铭鹤楼必是被贵人包下了,而且一定有好戏看。
果不其然,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特制的木门前,不少丫头婆子簇拥着各家小姐进入里头。
还有需要闻讯赶来的公子哥门早就挑好了雅间,准备看热闹呢。
苏韵卿早被安排进了二楼的一座雅间。
她进来时大致扫了几眼,二楼三楼的雅间都满了人,珠帘隐动,还听到不少公子的笑声,其实不乏熟悉的,估摸都来凑热闹。
苏韵卿安稳地坐了下来,等着下头的动静。
铭鹤楼环形中空,底下有一个稍高于地面的宽台,上面摆着几方长案,待来客差不多齐了的时候,走上来一个姑娘,一个穿着蓝色劲装的姑娘。
正是陈玉心。
她穿了一身男装,将头发都挽入发冠,明眸皓齿,颇有几分飒爽英姿,她拱手环视一周,声音朗朗道:“诸位爷,诸位姑娘,咱们京城姑娘素来有才学比较的习惯,今日呢,我恰恰请来了一位很特别的来客,想给大家奉上一场精彩的比试!”
“好啊,好啊!”
“好久没看到姑娘们较比了!”
楼上楼下都在喝彩,气氛瞬间高涨了起来。
“请了谁啊!”
“别卖关子了!”众人喋喋相问。
陈玉心对大家的反应十分满意。
“请的正是章武侯夫人,相比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位齐少夫人未出嫁前,已是才名远播,现如今身为武将家的家主夫人,必然也是学了几分的,想必如今文武双全了,故而今日请齐夫人过来,给我们大家指教一二,齐夫人也应下了,齐少夫人,还请出场吧!”
陈玉心满含挑衅地看着苏韵卿的雅间。
她的话激起了千层浪,铭鹤楼内瞬间沸腾了,交头接耳,嗤笑讽刺,不绝于耳。
苏韵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方地走了出来。
众人忍不住将眼照过去,都跟铜灯似的。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姜黄色披帛一身湖蓝色水波长裙的姑娘亭亭玉立在走廊上。
她眼若流波,风韵天成,一双水杏眼清澈明亮,却又透着几分冷意,不笑时便是个冰山美人儿,笑起来那必是艳冠群芳。
早闻齐家章武侯夫人是个艳丽万方的主儿,以前她低调柔善,不爱抛头露面,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很朴素,总把艳色藏起来,可如今,这等姿容,这等气势…真真让人望之垂涎。
“齐将军如何舍得将这样的美人儿丢在家里独守空房啊!”
不少纨绔公子流口水了。
苏韵卿不顾众人好奇探究的视线,顺着楼梯来到了中间的宽台上。
“陈姑娘还是先说今日彩头是什么?不然比起来没兴致!”苏韵卿一手扶在宽台边缘的黄梨木栏杆上,一边微抬着下巴问她,
陈玉心没料到苏韵卿这么咄咄逼人,不过她胜券在握,还是十分爽快道:“今日比试我做东,如果你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如果你赢了,你可以先向我提要求!”
“如果我赢了,你就在这里当众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苏韵卿懒懒地说,
“!!!”
全场哗然。
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真的没想到那个以懦弱著称的苏韵卿竟然有本事说出这么刺激的话。
陈玉心的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
苏韵卿却是一动不动,眨着眼睛盯着她,讥讽道,“怎么?不答应啊,不是说随我提要求嘛,既然不答应,为何兴师动众找人来看热闹?掂量我好欺负呢!”
陈玉心倒吸一口凉气,平复一下心情后,狠狠瞪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苏韵卿很干脆利落,
她才死了两年,恐怕京城都忘了崔家那个女霸王了!
“如果今日你输了,等章武侯回来,你跟他和离!”陈玉心早有预谋,
“…….“
场内响起此起彼伏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是一阵笑声。
“哈哈,好,一言为定!”苏韵卿高抬着她那光洁如雪的下巴。
陈玉心受不了苏韵卿有信誓旦旦的样子,一张俏脸绷得通红,连丹凤眼也染了几分厉色,只是在想自己今日准备充足,料定苏韵卿逃不出手掌心,可别被她的气势所震住。
这么一想,她心情平复下来,又挂上了笑容,
“苏韵卿,咱们今日三局两胜,比三样,如何?”
“好啊!”苏韵卿懒得看她,而是拍了怕手的灰,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陈玉心不以为意,“但是,比什么我说了算!”
这下苏韵卿没吭声,只是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衣袖,一脸矜贵的冷笑,淡淡道,“陈大小姐过不愧是皇后娘娘的表侄女,脸比别人大一些!”
楼上楼下轰笑一片。
陈玉心躁了一脸,气愤难当,“那你想怎么样?”她扯开嗓子。
苏韵卿依旧没瞧她,慢条斯理卷着袖口,不以为然嘲讽道:“哎,算了,看在我比你年长一岁的份上就依了你,只要是铭鹤楼内的博戏,随你挑好了,省得届时输了还赖我欺负你,既然是你自己挑的花样,输也会输的心服口服!”
陈玉心真的快被气出病来了。
苏韵卿这一句句话可谓是戳了她心窝子,她一向自负清高,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还没比呢,就一口一个输,还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不过陈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