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本不想理他,那知他不知疲倦的在耳边喋喋不休,吵的耳朵都聋了,她抽出手,“你刚刚说,面对面说话!”
“上一句!”
“原谅你了!”燕七大声说,说完之后突然有意识到上当,更气了。
赵亦尘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胳膊趁势揽住了她的肩,“既然彼此都原谅了,那就不要再气了!”
燕七刚想说什么,马车突然就停了,车夫的声音传来:“爷到了!”
掀开帘子,燕七一跳下来,和他待一起时间久了容易被气疯。
“哎,等等!”赵亦尘眉色沉稳,“我觉得你应该主动去求圣上,说不定他会放了你二哥!”
没等燕七说话,赵亦尘背着手,缓步走来,“燕北毕竟是燕家的独子,燕大将军又有功于社稷,圣上是不会杀他的,只不过是以示惩戒,你去做个顺水人情,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会感激你,就算不感激,万一以后再做出什么,只会被说成忘恩负义,你就不会被动了!”
燕七平时觉得自己挺聪明的,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和他斗,都会被埋在深坑里,而他就有那种身经百战的豁达,不动声色中杀伐决断,更有笑着两面三刀的阴损,最主要的还会装逼。
想想太可怕了,燕七想他说的是有些道理。
赵亦尘淡淡笑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很抱歉,我是骗了你,你也骗了我不是?”
“我何时骗了你?”燕七瞪他。
“你堂堂将军府的三小姐,为何扮成小麻子,和我待在一起那么久,都没露出一丝风声,难道不是在骗我吗?”赵亦尘捏着她的肩膀问。
“我!”燕七挠了一下头发,明明是他的问题,这怎么倒成了自己也有错了。
不过也奇怪,她堂堂三小姐,在回去的路上,肯定还发生了什么如果仅仅是强盗,就这么貌美如花,还不得拉去做压寨夫人呀。
燕七也想不明白了,于是就说,“我失忆了,不是白长卿过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不如我们就扯平了!”赵亦尘还想说什么,就见宋尧急匆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赵亦尘神色越来越缓,最后竟然满脸春风,拍了一下燕七的肩膀,“我先回府了。”
燕七看他迈开大步,几步跨上了马车,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气。
她努力一下嘴,回到了将军府,老太太和苏夫人她们执手相看泪眼,她去觐见圣上,圣上很生气,说要等燕将军回来,交给他处置,谁都知道燕宗章,脾气暴躁耿直,如果让他处置,他还不得亲手杀了燕北。
燕七叹口气,“奶奶,明日我随你进宫,看能不能说动皇上!”
苏夫人冷笑一声,老太太都说不动她又有什么能耐。
“你?”老太太是不信,但难得她有这份儿心,也有些安慰。
“听说圣上素有头疾,我帮他看病,说不定能成呢。”燕七说。
翌日,老太太照例进宫,想去求太后,恰巧圣上也在。
他看到燕七时,笑得非常和蔼可亲,燕七行过礼之后,见太后神情倦怠,燕七趁机自告奋勇的帮她按摩缓解。
还别说,片刻之后,太后果然觉得神清气爽,拉着燕七的手,赞不绝口。
燕七趁机向皇上求情,太后也附和说:“圣上,年轻人谁不犯错,稍作惩罚也就算了,燕北跟了太子那么多年,哀家不相信他真的会行刺太子。”
其实早上,赵亦尘已经来过,并对圣上说明:燕北毕竟年轻,为了争得太子的信任,才出此手段打压对手,并不是真心想行刺太子,圣贤尚不能保证不犯错,何况是阅历尚浅的年轻人,圣上如果不追究,他不但感恩,连燕将军也会对国更加忠诚。
圣上本来就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加上老九这么一说,现在燕七又来求情,他也就故作为难,最后还是答应了。
回到府中后,老太太看燕七的眼神,已经变了,激动得差点对她下跪,苏夫人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但还是不住的道谢。
燕七十分低调的说:“都是应该做的!”
燕北是被放了,可太子因这件事,一直心生反感,直接把他打入了“冷宫”。
太子赵湛也隐隐觉得,事情太奇怪了,怎么他信任的人,就一个一个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被自己给收拾了,这绝对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圣上本来已经昏聩到无可救药,可如今又头脑清明,他谋划了这么久,为什么到最后都功亏一篑了,他整个人很忧郁。
喝了不少酒,没带一个随从,骑着马,出了府,天气晴朗,凉风袭人。
燕七正带着妙冬,在城外的山里采药。
“妙冬,把这个放篮子!”燕七话刚落音,就看到一个篮子递到她面前。
那随风招展的玄色衣袖,绝不是妙冬的,转头之际就看到旁边的高大骏马。
忙站起身就看到太子站在她身后,不说一句话,拉着她快速走向马边,不由分说的把她举上了马。
“喂!”燕七惊呼了一声,这他们赵家,肯定有精神病的遗传史,要不要老娘跟你们看看呀。
骏马很快消失的路头,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燕七眼珠子转了一圈儿,用针在马的脖子上刺了一下,马突然就停止了,她趁机一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