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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低垂着头,又抬起,细细的打量他,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个人吧,天这还问,我俩谁傻呀?
“不知道!”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不为过,如果知道啦,还对他不利,那岂不是死翘翘。
赵亦尘眉梢微动,他站着,她蹲着,她没跪着,他也没说什么。
“本王很忙,只给你指两条路。”赵亦尘一甩袖子,又绕回去坐着,接着说:“放走朝廷重犯,视同谋反,企图行刺本王,罪加一等,这两条大罪一起,灭九族都不为过。”
“什么?”燕七一惊,眼睁睁看他把事情扭曲成这个样子,“哎,我没有!”
赵亦尘冷笑,“听本王把话说完,两条路就是,一,送去锦衣卫,以谋逆罪,危害朝廷社稷罪论处,二,留在王府,本王要好好的跟你算算账!”
燕七腾的站起,有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呀,她反对她抗议,然而好像没什么用,只能替自己辩解:“你这无中生有,我何时行刺过你,又什么时候危害过朝廷?你诬陷好人,我要上诉。”
赵亦尘淡淡一笑,“昨日,今日都企图对本王不利,虽然未遂但其心可诛,你今日掩护出去的那个人,你可知道他是谁?”
燕七整个人都凌乱了,她刺杀未遂,她掩护别人
赵亦尘勾了一下嘴角,背着手慢慢地跺着步子,那fēng_liú倜傥的样子和这个小屋显得格格不入。
“哎!”燕七还想替自己多说两句,只看到他不耐烦地抬手。
“宋尧,把她押去锦衣卫!”赵亦尘不容置喙的下命令。
我去,那个地方可是有去无回的,不光这些,听说那刑罚,简直是惨无人道。
燕七想想头皮都发麻,她能选择重生吗?这万恶的封建王朝可不像我大天朝如此民主,统治者说了算,“能不能打个商量?”
没人理,燕七眼皮跳了跳,“我考虑再三,还是留在王府吧!以证明我心忠于大燕,天地可鉴。”
留在王府怎么觉得也是死路一条呢?
“留王府,会饶我一命吗?”燕七忙问。
“会!”
“这就好!”燕七拍拍胸口,这边还没乐完。
只听那只螃蟹又说:“会给你留个全尸!”
燕七笑的勉强,握紧拳头,忍住一拳打向他的冲动,他妈,还有人比她更憋屈吗。
“喂,我可是将军府的千金,怎么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燕七底气足了,他爹可是大燕的保护神,你们这些王子皇孙们,可都得靠我爹庇佑,才能过安稳日子。
赵亦尘听了,顿住脚,“你是想提醒本王,征求一下你爹的意思吗?你说他是保你,还是想被灭九族!”
燕七擦了一下脑门子上的汗,对啊,这是皇权社会,“哪有九族给你们灭?”
“那就往后推及子孙!今晚先关她一夜。”赵亦尘说完走了出去。
这么狠,片刻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咔嚓,门被锁上,屋里一片黑暗,燕七可怜巴巴的抱着腿,蹲在墙的一角。
赵亦尘拧着眉,背着手,漫步在林荫小道间,夕阳坠下,翠绿的枝叶染上了一层金光,他走至一处汉白玉的石拱桥上,停了下来,胳膊支撑的桥栏上,注视着缓缓流向远处的河水。
宋尧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他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主子是什么意思,这姑娘就算是将军府的千金,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就凭给细作疗伤这项罪,那也是要杀头的,看主子也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都看得真真切切,确实是那千金小姐掩护细作逃离的,如果传扬出去,而她如今又留在了府上,只怕对主子不利,现如今太子正愁抓不住主子的错处呢。
说是把那姑娘留在府中算账,可谁说不是以主子的威望来保护她呢。
宋尧迟疑片刻,“爷,属下觉得应该把那姑娘交给皇上发落。”
赵亦尘面色沉稳,“吩咐下去,中午的事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就说本王也受了伤,那细作太狡猾,一时逃脱了。”说完迈着步子离开。
翌日一大早,燕七在那黑漆漆又阴冷的屋子里,一夜没睡着,早上刚迷糊一会儿,就有人嚎丧一般的把她叫了起来。
揉揉眼睛,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块冷馒头,这可是王府啊,以前看古典小说,那大家府上的三等丫头过的都跟小姐一样,怎么轮到自己这王府也成了贫民窟。
吃完早餐,天才蒙蒙亮,和众丫头一起进了一间房,一位衣着光鲜的大丫头,事后才知道叫元香,是王府的四大丫头之首,算半个女主人。
她脚步轻盈,言语得体,听着丫头们上报着府中的事情,又熟练的吩咐当天各人该做的事,伸张有度,应对自如颇具领导才能。
所有的小丫头都离开后,就剩燕七,元香抿了一口茶,斜着眼瞅了她一下,“你叫燕七?”
“元香姐姐,正是!”燕七嬉皮笑脸的说。
元香放下杯子,“在王府做事,要稳重,笑不露齿,不管你是千金小姐,还是名门闺秀,只要进来了就是爷的奴仆,没有谁比谁高贵!”
燕七“切”了一声,连忙又让自己面无表情,这赵螃蟹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呀,嘴里还是说,“是是,元香姐姐是美人,说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