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电话?”小芸坐在一旁,托着腮问。
“嗯。”他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唉……
小芸看着他认真调试的模样,暗叹了一声,伤感的情绪浮上心头。
他妈妈离开时,她也很难过,哭了好久。但他似乎比她受的打击更大呢,也许因为那是他亲妈的关系吧。
她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不会自以为是的要求他们和好。
她只是……好心疼他。
本来打算请些朋友过来,一起开个生日y,但他一脸不喜欢的样子说“随你”,小芸只好放弃。虽然他在社交场合也能表现得体,但内心还是挺孤僻的吧。
——说起来,从小到大,印象中极少看到他会带朋友来家里、也极少会出去找朋友玩。她甚至连他一个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想想觉得有些失落。
“怎么了?”他无意的抬头,看到她脸色不太好,就过来问。
“没什么啊。”她摇摇头,勉强笑笑,环抱着自己的胳膊。
他微微皱眉,“是不是冷了?去加件衣服,或者先到楼下待着,我弄好的叫你?一般要到凌晨才比较适合观星。”
“没有啦。”她站起来,对他笑笑,“只是有点心疼你……老是一个人。”
“傻瓜。”他笑了,搂着她的肩,“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我们又不能陪你一辈子。”她吸吸鼻子,靠在他的胸前。她想陪他一辈子,他要吗?
“我觉得可以啊。”他低头,嘴唇擦过她的头发,“虽然你们不一定时时陪着我,但在心里,我觉得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他柔声说着,“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想你啊。即使是上班,闲下来有时会想:小芸现在干什么呢?有没有不开心?还有时遇到棘手的事,也会想:如果小芸在,一定会给我倒杯咖啡,很温柔的鼓励我……”
“我哪里有温柔了……”她喉咙里感觉被堵住了似的,眼里也酸酸的。
原来她对他这么重要啊。
“小芸……”他轻轻唤着她。
“嗯?”她抬起头,正对上他眼眸。
情人的眼里,有星星……她不知怎的想起这句。
她又垂眸,看着他胸前的纽扣,咽了咽唾沫。
吻我啊……傻瓜……
他低头看着她,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她的心噗噗直跳,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微微张嘴。
他托着她的脸,弯下腰。
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被抱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
就这样?就这样?!
她轻轻的挣脱,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他抿了抿唇,关切的看着她。
她看着他,只觉得喉咙干涩,低声说,“没什么……我去泡壶热茶上来喝。”
端木莘你这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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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餐厅坐落于市区最高的大厦顶层,在晚上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城市的闪烁霓虹、溢彩流光。
中餐厅不可避免的有些喧闹,但也因此,用来谈事情,是个不错的地方。
端木家的张妈要失望了,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楚慎和卓雅并不常到端木家去,他们有事商谈一般选在外边。
“关于卓氏的财务总监。”端木莘将一个文件夹递给卓雅。
卓雅接过,打开飞快的扫了几眼,点点头,收进包里。
“怎样?”小芸问。
卓雅冷笑一声,“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那是?小芸不解的望着她。
“好消息是我们抓到他把柄了。”卓雅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口茶,冷冷的说,“坏消息是他这把柄基本和我们想做的差不多。”
“你是说……他在掏空卓氏?”小芸惊讶的睁大眼睛。
“声明一下,利润转移并非一定不合法。”端木莘对卓雅解释说,“只要股东会通过,并且稳住了债权人和税务。况且,我们并不是中饱私囊,只是转移延迟……这对你还额外有一个好处:你接手之后的几年,财报都可以很好看。”
卓雅瞥了他一眼,“我三岁就明白了,律师不代表就是正义的化身。”
听了这话,楚慎哼笑了一声,端木莘也只好笑笑,又说,“贪污加上洗钱,足以让他被处巨额罚款,并且……”
“知道。”卓雅不耐烦的打断他,“我会从这里突破他的。他也六十几岁了,跟我们合作还能保住晚节,帮我们完成收购、再把钱吐出来,就可以退休去打高尔夫。不然,就在狱里安度晚年吧。”
四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如何绕过欧阳药业的律师和审计师等等……
饭吃完了,下一步行动也基本上讨论得差不多了。于是就买单,撤退。
“,他们那边投行……你会不会很难做?”小芸穿过餐厅雕花屏风隔出的长廊,问身边的楚慎,“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得罪同行……”
“不会呀。”楚慎咧嘴笑笑,耸了耸肩,“有朋友向我请教案例,我只是帮忙解决一下,是吧?我和欧阳药业、以及那边投行一点关系都没有呀。而且,我也是衷心祝愿欧阳药业收购成功,我的同行也顺利收到佣金,皆大欢喜。至于后续我们就管不着了……媒人只管牵线撮合、送入洞房,不包生儿子哦。”
“说的也是。”小芸听了他这个比喻,又笑了起来。
端木莘走在靠前一点,听他们有说有笑的,又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