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
秦雨青算着日子:“好,半年,即使半年,我也等得起。”
大夫给秦雨青的右脸铺上纱布,在粘好,暂时离开。见到门口的郑明俨哭得不像样了,说:“您是秦姑娘的夫君吧,别太刺激他了。”
郑明俨点头。
秦雨青回想着今日受酷刑的事:虽不明白十岁的郑世袭为何要对她下次狠手,但这肯定与今日在场的大夫人和四夫人脱不了干系,尤其是四夫人,我不能如他们所愿,毁了自己的脸。今日我所受的不明不白的烙印剧痛,说到底归咎于郑飞黄。郑飞黄,这就是你的家人赠与我的,我会还给她们的!
门口的郑明俨已走进书房,眼泪哗哗直流:“雨青,都怪我没用。不知有多少次在你面前许愿承诺说要与你共寝共食,昼夜不分,保你无忧,可还是让你遍体鳞伤。刚才在门口,听到大夫说日后要削去伤口,我感觉像是在削自己的心、、、、、、”
“郑安,让明俨出去!”秦雨青一直不让郑明俨靠近,还用被子蒙住了脸。
“雨青,你和我说句话吧,为什么不理我?是在恨我吗?”郑明俨求着哭着对她说。
秦雨青用被子蒙着头:“郑安,在我的脸完全复原之前,不要让大少爷看到我!”
郑安不知所措:“大少爷,现在秦姑娘心情,身体都不好,你还是随她的意吧。”
郑明俨不愿:“听大夫的话,复原要半年,我们就要半年不见面吗?不,雨青,我受不了,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不肯让我见你?”
秦雨青在被子里说:“明俨,记得我们在福州见到钱先生吗?他曾对我说“以色侍人,色衰则爱驰”。如今,这句话或许会验应在我身上。你叫我如何失去你对我的爱?”
“难道你就这样效法汉武帝的李夫人,因病色衰而蒙头不让夫君见面吗?”郑明俨坚持不懈地说:“雨青,“色衰则爱驰”这句话绝不会发生在我对你的爱之上。”
郑明俨起身,毅然决然地拿起匕首在自己的右脸上划了一刀,鲜血直流,郑安今日一惊一吓:“大少爷,你在做什么?”
郑明俨坐在秦雨青床边,闭上双眼,说:“雨青,我已闭眼,你掀开被子看看我是什么样子,好吗?”
秦雨青掀起一点被子,只露出眼睛,看到郑明俨脸上一刀长长的刀上,血流不止,心疼地问:“明俨,你在做什么?”
“雨青,你的脸被烙铁烙伤,我的脸也和你一起伤,一起治。”郑明俨坚定地说:“而且那烙铁似乎烙在我心上,我心痛,痛得难以言喻,你又不肯见我一面,我只好用ròu_tǐ的疼痛来驱逐,掩盖,内心的疼痛。”
郑明俨的眼泪和血混杂在一起,一点不像作假,郑安连忙用大夫留下的纱布给他包住,止血。
秦雨青流泪了:“算了,爱弛就爱弛,明俨你睁开眼看看我吧。”
郑安看到秦雨青流泪了,又拿来一块纱布给她擦泪,说:“秦姑娘,大夫刚才说了不能让任何东西污了伤口,连眼泪也不行,否则容易发炎。大少爷,大夫说不能刺激到秦姑娘。”
“哦,我知道了。雨青,你想哭就哭,别把气闷在心里,我在旁边帮你擦泪。从此,我们两个毁容的人更像一对夫妻了。”郑明俨想安慰她:“其实也不难看,你就一块纱布遮住半边脸而已。”
郑安说:“哪里,大少爷,你没看见,烙伤的地方有快绿豆糕那么大,郑安都看着,可吓人了。”
“郑安你给我说句好听的。”郑明俨说:“午时了,去厨房弄些清淡的饭菜来,我和雨青一起吃。”“好的,大少爷。”
郑明俨扶秦雨青起床,秦雨青说:“明俨,我只是伤到了脸,其他地方都好好的,还有他,也一切完好,大夫说。”
“雨青,世袭那个臭小子让你选择二十大板和烙印,为什么你不选二十大板呢?那样的话,虽然孩子没了,你也不会受这惨无人道的折磨和疼痛。”郑明俨心疼地问。
秦雨青拉着郑明俨的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温柔地说:“他在我的身体里已经两个月了,我舍不得。而且,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两个人的。你不在侧,我无权自私地为了这副皮囊,决定他的生死。”
“我明白你,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会选择舍弃自己至美的容颜,而保住孩子。全因你的善良,受尽了痛楚,不过这也是为什么我不会对你“色衰则爱驰”的原因。”郑明俨说:“将来,我会告诉这孩子,母亲为了生下他,吃了怎样的苦。如果他敢不孝敬你,看我揍他。”
“可我现在也不敢对你笑,怕伤口裂开。”秦雨青遗憾地说。
郑明俨摸着她的左脸:“你不用笑,只要你在我面前,就这样,我就开心了。”
两人吃完午饭后,郑明俨对秦雨青说:“雨青,你先睡个午觉,再起床走走,读读你喜欢的诗集。我和郑安有事要出去。你就在书房呆着,外面,有护卫,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放任何人进来。放心,我在家,没人敢懂你。”
“嗯。”秦雨青看着郑明俨脸上的刀上,虽很快止血了,但心中难免一阵痛,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与我的烙伤相比,算什么呢?郑明俨,要证明你对我的“色衰爱不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看你能坚持多久。我也没多大指望,若你兑现不了承诺,我自有我的做法。
秦雨青看到郑明俨是带着佩剑出去的:郑明俨,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