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裤子,还是别穿了吧,待会儿还得给他擦药。

做完了这琐碎的一切,高垒不但没有感觉到烦躁,心中反而有一抹淡淡的满足,就算为他做再多也愿意。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高垒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个打扮清雅的女子站在门外,他愣了愣,“……雅荷,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雅荷是他的表妹,她父母几年前双亡,而自己又是她唯一的亲人,便把她留在了府中,府里的人都称她雅荷小姐。

雅荷见到他,眉间浮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 “垒哥哥,我昨晚来找过你,可是下人们说,你去宫里参加晚宴了。”

高垒眉头微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里,见人还在沉睡,便走了出来,动作轻柔地掩上了门。

雅荷见状,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脸上却笑语嫣然 : “……垒哥哥,你莫不是也学别人那般金屋藏娇?竟还怕妹妹惊醒了她?”

高垒走到院中,脸上恢复了寻常的冷漠,“我的事儿我自有分寸,你别到处乱说。”

他常年在军中,很少回到府里。

然而每一次回府,他都能若有若无地感受到雅荷含情脉脉的眼神,独处的时候,她甚至来拉他的手。

不过都被他一一避开了。

雅荷眸中闪过一丝自嘲,“垒哥哥,雅儿在你眼里竟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人吗?”

高垒神情隐隐有些不耐烦。

昨天在晚宴上,他发现青年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之后又中了药,被自己这样那样折腾,肚子肯定早就饿了。

他得跟后厨的人好好吩咐,让他随时准备温热的食物,保证青年醒来的时候,吃的都是温食。

可是,表妹却在这里跟他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让他有些心烦。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女子怔怔地看着那道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她还站在院子里。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眸中闪过了一丝不甘和y-in冷。

随后,也转身离开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顾南舟才悠悠地转醒过来,看着陌生的床帷以及被褥,他怔了一下,慢慢地坐了起来。

“嘶!”

身后的某处忽然撕裂开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躺下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进退两难。

昨晚疯狂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涌现,那个男人霸道的啃咬,浑身散发的浓烈荷尔蒙味道,滚烫的小将军……

“你醒了?”

耳畔传来一道磁性低沉的男声,顾南舟侧过头,便看到了那个被刀疤横跨半张脸的男人。

“你……”

说完这个字,顾南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要他指着他的鼻子质问,质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么?

昨夜的情形他也很清楚,他被那熏香搞得整个人如饥似渴,箭已经绷在了弦上,不得不发!

高垒绷着一张脸,整个人面无表情 : “我今早上给你抹过药膏了,刚才好像又撕裂了,待会儿记得再抹一遍。”

“哦。”顾南舟被他一番正经的话说得有点愣,傻傻地点头。

“我去叫人把粥给你端过来。”说完这最后一句,高垒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这时,顾南舟才回过神来。

这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还以为那个呆子在要了自己之后,至少会对自己脸色好一些呢。

毕竟,昨夜那个呆子哼哧哼哧的模样,就像是第一次尝到腥味的毛头小子,毛毛躁躁的。

想到昨天的事,顾南舟不由眯起了眼睛,说实话,他还得感谢这个呆子,要不然他就被几个猛汉做死了。

虽然让这个呆子占到了便宜,但好歹自己对他有那么一丝好感,发生了这种关系,也不是不行。

而江统,那个心思歹毒的男人,看来他没想过让自己活着走出瑞王府!

原本他还有几分犹豫,觉得江统虽然心思深沉,但本性不至于那么坏,所以昨天并没有对他下手。

但出了这件事,他就不会对他仁慈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天经地义。

高垒端着一碗粥进来,木讷地送到床上的人手里,顾南舟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靠在床柱上,没接。

“我全身使不上力,要不你喂我好了。”

高垒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眸中闪过一丝无措。

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在床榻边坐下,用汤勺舀起碗里的粥递到他嘴边,盯着他红润的嘴瞧。

他知道青年此刻正直直地盯着自己,所以不敢与他对视,只能动作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顾南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终于不再戏弄他,张开了嘴,握住他的手,将那勺温热的粥送进口中。

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高垒整个人僵硬了。

他心里越紧张,脸绷得越紧,再加上那道狰狞的疤,无形中,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顾南舟眸中闪过一丝恶趣味,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嘴里的热粥送到了他的口中。

离开时,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

带着一丝暗暗的挑逗意味。

高垒整个人都蒙圈了,他呆愣愣的,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

他回过神来,就看见了青年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沉下了脸,“如果不想喝粥,你直说便是了。”

说完这句话,他心里不由懊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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