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皓道:“金老师的专题,功劳不归我。”说着又听见周昇在那边朝同事说:“这个实习编辑就是我老婆……”
“什么金老师的专题。”周昇朝余皓道, “感谢你老板和老板娘栽培了吗?别人给你修了好几天图呢!”
余皓这才想起来, 林泽与司徒烨都没署名,赶紧出门跑了。
林泽:“???”
余皓过了一会儿, 带着手冲壶和滤纸、咖啡粉过来, 说:“老板, 老板娘,我给你们做手冲咖啡喝。”
司徒烨道:“哟,还有咖啡?阿泽,你内疚不?”
余皓:“???”
林泽无奈道:“余皓, 稿费都给金老师了, 这个我本来不想说的……”
“没关系!”余皓道,“都给他!这是我人生的第一篇稿子!居然, 啊啊啊——”
余皓充满了感激之情,给司徒烨与林泽做手冲咖啡, 司徒烨道:“挺标准, 跟谁学的?”
“我们陈老师。”余皓说,“他是曼哈顿手冲咖啡大赛季军, 北美优胜选手,进了决赛的。”
“还行。”司徒烨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林泽说:“你老板娘是亚太地区咖啡大赛亚军。”
余皓:“……”
“别太骄傲了!”林泽道,“我觉得你得挨几句骂才清醒点儿,专题呢?最近做什么去了?”
司徒烨笑道:“你就让人家骄傲一下怎么了?”
余皓道:“之前我选了一些,你看吧。”
余皓把选题发到林泽手机,林泽看了眼就说:“不行,这都是什么鬼?你真是急需敲打。”
“哦不行吗?”余皓道,“那我再找下吧。”
“人贩子你上哪儿找去?”林泽道,“前几年很多这个专题了。食品健康现在没必要做,炒房团勾结当地政府这个还行,但以你现在的本领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幼儿园虐童不做,也已经爆了。你的选题简直没事找茬,我看你像找地方政府踢馆的,不像调查记者。”
余皓道:“那我再想下。”
林泽说:“要广开社会关系,你才有门路,知道他们最关心什么,最需要解决什么问题。从群众中来……”
司徒烨自己编了个曲,跟着唱道:“到群众中去——”
“对——”林泽说,“我怎么越来越像老干部了……”
余皓点点头。
林泽说:“实在不行,你拣别的调查记者做过,却没引起注意,更没解决的专题也行。咱们这行偶尔也炒下冷饭,但一定要做得深入、全面。”
“我再想想吧。”余皓答道。
“你要报道的内容,”林泽最后说,“是这个世界的‘切肤之痛’,今天下午开始,就出去跑采访吧,跑多了你才知道什么是切肤之痛。”
“我稿子还没写完……”余皓道。
“加班啊。”林泽道。
“好的。”余皓只得说,但他停下动作,思考林泽说的话,他有许多话需要消化。
“切肤之痛。”余皓说。
“切肤之痛,它不一定是轰轰烈烈的大事。”林泽说,“我们不是拆迁办,有破坏力,但不为破坏而破坏。不是要把政府的腿给打断,有时候你只要撕下很小一块露在外头的,譬如说嘴唇上起的皮,就能让这个‘人’痛得发抖。”
余皓说:“在于联系是否深。”
“嗯。”林泽说,“记得抗战老兵专题么?留守儿童、抗战老兵、自闭症患者,切肤之痛也不一定就是恶行,调查记者除了揭露恶,也要学会报道善。”
余皓点点头,继续写金伟诚的稿子。司徒烨问:“元旦你们怎么过?叫上愤怒小鸟,咱们团建去?”
林泽道:“外头冷得要命,零下十来度,你还去吹冷风倒数吗?要么来咱们家吃顿饭吧。”
司徒烨:“我不!我不想大扫除了!家里乱七八糟的!为什么放假还要我干活啊!”
余皓想了下,给周昇发了个消息,周昇答道:【可以啊!我正想请你领导吃饭呢,他们愿意来,完全可以。】
于是余皓邀请林泽、司徒烨,新历除夕来新家吃晚饭等倒数,司徒烨一听正中下怀,说:“很好!我惦记你男人做的饭很久了,看看到底有没有你吹的这么神,反正去你家吃饭,吃完就走了也不用我帮忙收拾。”
调查事务所里,周昇做完了他的第二份活儿,与同事联手,拍到了那名项目经理与竞争公司主管在咖啡厅里碰面的照片。并将他几乎所有的行踪都记录了下来,整理文档,准备发给甲方。
“哟,这啥?”同事说,“我没看错吧?金沙的太阳鸟?”
周昇捋了下头发,注视电脑屏幕,右手控制鼠标,左手按键盘,给照片修改文件名排序,挽起袖子的左手手臂上,戴着金乌轮。
“嗯。”周昇道,“工艺品。”
同事笑道:“怎么把这东西戴手上,还以为是个表。”
周昇答道:“和我老婆的定情信物呐。”说着把金乌lún_dà方地摘下来,递给同事看,同事道:“纯金的?”说着拿在手上抛了抛,恰好这时候肖简出来了,同事们正在传看金乌轮,扔给了肖简,肖简道:“这是什么?”
周昇笑道:“我的,一件小饰品。”
肖简扔了回来,示意周昇跟自己走,说:“有件事儿派你,你媳妇不是报社的么?替我打听个消息。”
当夜。
“你搞这么多金乌轮做什么?”余皓傻眼了,看见桌上一大堆一模一样的金乌轮,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