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冯褚挂断了电话,坐到办公桌前,登陆了企鹅号,查看对方发送的消息。
他之前只知道徐萌檬的名字,知道怎么读,但具体是哪个字怎么写并不清楚,周一鸣倒是比较好猜,也因此警方那边才会花了一些时间才找把人找到。
对方发来的消息上,有徐萌檬的照片,的确就是他在河边看到的小姑娘,不过照片上,看起来要乖巧文静一些,或者说照片上才是普通人的样子,而不像冯褚看到的那样,脸色苍白,毫无生气,一眼看去不像是活人……好吧,也的确不是活人。
冯褚快速把资料浏览了一遍。
“怎么样?”繁语问道。
冯褚眉头微皱,“情况有点奇怪,那个叫周一鸣的孩子,应该就是像徐萌檬说的那样,是六月十六的时候出的事,但是不是今年,而是去年的事了,当时家长到派出所报了失踪,警方联合学校都找了一遍,一直没有下文。而徐萌檬,那之后的一年也都好好的,但是今年九月十二号傍晚左右的时候,跟家里人说要出门一趟,那之后就失踪了,再也没回过家。家长也是到派出所报了案,但是把附近的监控都调过,也是没什么结果。”
繁语微微眯眼,“九月十二号下午啊……”
她脑子里各种信息飞快过了一遍,就联想起了这个时间里发生的事----甜品店的两位祖宗去隔壁市玩,结果无意间去了一个疗养院里,碰到了‘死亡赌局’的事。
就是因为那个事,总部发了紧急文件,要全国各地加强巡逻,然后冯褚这样的文职人员,才会被抓了壮丁跟着一起巡逻,接着就遇到这个事。
某种意义上来,仿佛应了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当然,也可能是她过分联想了。
“明天一早,让警方那边的人跟双方家长联系,我们跟着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她说。
冯褚点点头,“好。”
……
后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直到早上才稍微小了一些。
在警方人员的陪同下,冯褚他们先去了位于锦绣家园小区的徐萌檬家。
今天是周日,徐萌檬父母都在家。
冯褚一行人到了门口,摁响门铃,片刻后门开了一条缝,一张憔悴的女人脸出现在门里,看到冯褚和繁语,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又看到同行的警方人员,这才把门打开,请他们进去。
进了屋里,在客厅沙发坐下,徐萌檬母亲去泡茶了,父亲坐在沙发这边,跟冯褚他们说话,他的脸色,同样的憔悴无比。
“李警官,是我们家萌檬她……她有消息了吗?”徐爸爸问道,语气不自觉的显露出一种小心翼翼。
这样看起来,真的很揪心。
而在冯褚看来,更是难过,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女儿,很大可能已经死了。
同行的李警官跟徐爸爸说了抱歉的话,之后说明了这次上门的来意。
刚好徐妈妈泡好了茶过来。那一瞬间,冯褚简直不忍心去看夫妻二人的表情。
之后他跟繁语两人,把徐家,特别是徐萌檬的房间,仔细查看了一遍。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繁语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来,等离开了徐家,进入电梯里的时候,繁语才简单说了一下,“目前为止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也就是说,要么是真的没问题,要么就是她本事不够,看不出来。
之后他们又联系周一鸣的家长,双方见面是约在一家咖啡店里,而不是家里。
周一鸣的父母,跟徐萌檬的父母,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虽然同样是因为孩子失踪而担忧憔悴、寝食难安的父母,但他们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
这并不是冯褚在事先听了徐萌檬的故事后,先入为主,对周家父母的偏见,而是客观的感受。
之后他们问起周一鸣的情况,周家父母就有些不耐烦了,字里行间,明嘲暗讽,指警方都是废物,白拿纳税人的人不干事。
同行的李警官就是普通警察,这种事情遇得多了,垂下眼眸,当做没事发生。
冯褚也因为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一时改不掉,下意识的忍耐。
繁语就不一样了,一声冷哼,屋里的气温仿佛瞬间低下来了一般,周家父母二人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正在这时候,冯褚的电话响了,是管理处的人打来的,告诉他说,他们在徐萌檬和周一鸣学校附近的山上,找到了一具尸体。
冯褚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桌子对面的周家父母。
繁语是修行之人,五感比寻常人敏锐得多,哪怕冯褚没有开免提,她也能听到电话里的内容,视线也随着落到了周家父母身上,“我们的人发现了一点线索,麻烦二位跟我们去确认一下吧。”
……
徐萌檬和周一鸣就读的十中,位于溪南市的郊外,离冯褚见到徐萌檬的地方并不远。昨夜小姑娘在说故事的时候,细节里提到了她让原果把周一鸣带到学校后山。冯褚没有把这个线索提供给警方,而是由管理处的人自己来找。
按理来说,后山是一个很小的范围,但问题是溪南市多山,而十中整个就坐落在群山环绕之间,范围一下子就变大了,这就导致了管理处的人,从昨天夜里加班到今天,才找到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