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落地,巨大的回音响彻会场。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点,身体以迅雷之势,跨上抬中央。奔向跌倒的那个身影。
顶上落下来的灯,砸的她跌倒在舞台上,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嗡嗡”一下子耳边什么都听不见,眯眼之间只看到头顶的灯管,在眼前不停的转啊转。一点都听不清楚周围的呼喊和关切。她还来不及难过,甚至哭泣的时候,有阴影落在她的头顶。,阴影慢慢逼近,最后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滑向脸颊,在明亮的灯光里,触目惊心的如一幅,人鬼情未了的舞台剧一般呈现。头顶上方最亮的那盏灯已经落地熄灭,剩余的灯光,刺拉拉的照着他们周身。
台下瞬间开始骚动起来。
小腿肚撕裂一样的钻心之痛,让她忍不住眼泪被酸涩的鼻尖逼了出来。她的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已经被他握住。“别怕,别担心,我在。”也许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也许是因为他曾是她为数不多信任依赖的人,眼泪一下子滑了下来。
“除了头还有哪里痛。”他看着她的脸上不断又血珠涌出来。
耳朵里是巨大的耳鸣,他又重复一遍.
“腿。”才得到到轻微的回应,借着灯光,他卷起她的裙角,莹白细腻的腿上,看不出外伤。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的抚着她背靠在他腿上上。”后台有人立刻小跑过来。
他背着观众,对着过来的人迅速交代“找辆车停到后门,我送她去医院。去后台关了舞台上的所有灯管,让你们的人现在立刻全部出来疏散人群立场。别慌。快去。”
助理小鱼早已慌的不知所措,怯怯的喊了一声“宝润姐,你流血了。”
小鱼,被吓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们。忘了动作。
他催促了一声,才应声而起,能听凭指挥。急急的跑向后台。
他握着她的手,手心温热潮湿。慌乱间从口袋拿了手帕出来,去擦她脸上的血。她哼咛一声“痛。”他的手抚着她的身子半靠在他支起的腿上。
然后迅速而仔细的检查她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的他迅速移开目光。把帕子翻了面,放到她手上,带着她的手,声音低沉有力,隐隐中有丝慌乱“按住头。”
低头察看她腿上的伤口,吊灯的灯罩打在腿上,没有见血,他一碰,她便是一阵抽气声。虽然不是皮外伤,但看来伤的不轻。灯光暗了下来。然后彻底转入一片黑暗,他小心的抱起她,她痛的额间又细密的汗渗了出来。手紧紧揪住他的前襟。
观众依次离席,只是在转头的时候,借着头顶的灯,舞台上,一个挺拔伟岸的背影留下一抹白的两眼的良辰美景迅速消失在舞台中央。
“”
方维在慌乱中,被观众夹在人群中,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了身。舞台上的人早已经没了影子。
赵维坤,在惊慌之中跟着前方周鼎沛的身影,跑向后台。还是晚了一步。
他抱着她上了车子。然后吩咐一边气喘吁吁的司机“你来开。”司机看着周鼎沛怀里的那个人,满脸是血,也小小的惊吓了一下,然后迅速调整了眼神,坐上驾驶位,立刻发动车子,转到车河里。
途中,后座的人一扫往日冷静低调,不断的催促“开快点。”“再快点。”即使这车子再权大官大,但也是四个轮子再跑,况且一路上他已经闯了2个红灯了。
迷糊间,在昏暗的车厢里,她靠在他的怀里,安静极了,他的手搂着她的肩,把她拥在怀里。鼻翼间萦绕的除了腥甜的血气,便是他独有的清冽。她在车厢狭小的空间里慢慢意识回归,清醒。
到了医院,医生迅速的检查伤口,拍片子。
医生平静的说头上要缝5针。因为是吊灯金属边缘砸下来的,锋利的金属切面,直接在额头处拉了一条伤口。还要先打破伤风。
听完医生的陈述,她紧紧皱着眉头,浑身立刻僵硬起来。
他伸出手,把她握紧的拳头,慢慢舒展,然后包裹在自己的手里。另一只手轻轻附上她的眼睛,然后眼神示意医生。
酒精落在伤口处,钻心的疼瞬间侵蚀她的全身,低声的啜泣,在他怀里响起。
冰凉的金属触碰在她头上,她缩瑟往他怀里一躲。医生往前一步,他摇摇头。
“我是不是要破相了。”她的声音里有着委屈,和隐忍的痛苦。
“缝针后,好好调养,恢复好的话,不会。”医生温和的回答她的疑虑。
他安抚着她,然后示意医生动手。他的手心一片湿润,在医生机械的器具面前别开头。
赵维坤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她靠在他的怀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完全依赖着他。他的手附在她的眼睛上,指缝间渗着鲜红的血液。
他在这场景里面愣住,继而心里升腾着一种奇怪的感觉,羡慕甚至嫉妒在叫嚣。但只一秒,也许两秒,很快被压制在各种冰冷器械的交织里面,触目惊心的红,和她绷紧的神色里,把他的关心重新来回现实。
“今天多亏你了。”头上缝了5针,小腿骨裂。她早已被痛的折磨昏睡过去。赵维坤和周鼎沛一前一后的从病房出来,赵维坤微微一笑,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