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面子往来,有人对他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可咱们这么闹毕竟不是办法,还是要心平气和地谈才是。”
男子一副暴脾气,“你们这帮人,平时称兄道弟,有事了就往后躲了是不是,哼,没有你们我自己也能解决,今天我捅破天也要说出理来。”
“谁要捅破天,谁要说理了?!”
纷杂嘈乱时候,一个沉着严肃的声音响起,人们往声音出看去,有眼神好的看出是本院院长,纷纷向他打招呼并让开一条通路。
院长皱着眉缓缓走到几人面前,对苏留白说:“刚才有人慌慌张张告诉我这里出了事情,苏留白,你倒说说,你又干了什么事?”
苏留白神情尴尬地低下头,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院子沉着脸,点了点头,对那男子说:“要是是本院的错肯定会给你一个说法,你也不用捅破天上去,但是年轻人,毕竟是一条人命,这事还需要借助法律程序才能解决,你我自说自话都不能算数,以我的名义向你保证还不行么?”
那人依旧满脸愤恨,瞪着众人不语。
事情陷入僵局,本以为今日会就此收场,谁想男子还未出声,便又有一个不依不饶的张牙舞爪地出现。
管平安迈着令苏留白心惊的大步走到立在一旁不发一声的厉洪涛面前,声嘶力竭地喊道:“这又是你的阴谋对不对,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放过他?”
厉洪涛一愣,跟着冷下脸,他到了今天这地位还没被谁这样质问,何况身后跟着一干下属,这着实失了尊严。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东西,管平安,我还犯不上用这么下作的方法。”
“下作?哼,比这更不入流的手段你也不是没用过,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回到厉家,你就死了心吧。”
厉洪涛这时也来了怒火,脸上更加冷的掉冰渣,神情里带出一股骨子里的傲慢:“话不要说太满,我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或许有天你哭着来求我让你来厉家也说不定。”
管平安很清楚,厉洪涛这句话并没有夸大的成分,以厉家的权势和财富,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有一天哭着去求她,可是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她又感到心里有漫天的委屈。
这种源于对现实不满的委屈让她如烈火焚烧,烧了理智,失了顾忌,她轻慢地笑,如每次醉酒时露出的鄙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吗?既然你这么伟大,那你敢不敢向这里的所有人说一说,天下聪明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我做你的孙媳妇不可?”
厉洪涛没有回答,只是锐利的目光刺向她,忽然喷发的气势压制着她。
管平安却早已知晓,他们之间短暂的虚假的和平已经成为历史,她不愿他再摆布自己的人生。
“你不敢,因为你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强大,那么不可一世。你就是个不肯承认自己错误的懦夫而已。”
“够了,管平安,你怎么能这么说爷爷。”厉城拦在两人之间,脸上尽是对管平安的指责。
厉洪涛却轻轻将厉城推到一旁,他额上的青筋暴起,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带着一股恨意,“你身边这个男人如此弱小,他无法保护你。”
听见这话,管平安怒极反笑,“这么说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保护我喽?”说完她目光一冷,“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平安,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是为了你好。”厉洪涛这话,又想是对自己的孩子一般无奈的让人看不明白。然而管平安却被这句为你好彻底点燃了怒火。
“你为了我好,所以让我这么年背负杀人凶手这个身份活着,你知不知自从那一天后我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满世界都是血红色的,血海里面有无数只手伸过来抓住我,不管我怎么跑都会被他们抓住……你为了我好,所以你让我嫁给我不爱的厉城,甚至去伤害我爱的男人,这就是你对我是么。”管平安情绪有些失控,不顾苏留白的阻拦继续说:“你既然这么费心我的婚姻大事,可三十年前管乐漂洋过海去找你时你对她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听见管乐的名字,厉洪涛本来挺直的背竟一下佝偻了,他颤巍巍地向后挪了一步,被厉城即时扶住。
厉城声色俱厉地哀求,“别再说了平安。”
事已至此,管平安怎么还会留有余地,她就是要揭开厉洪涛的伤疤,并在上面撒上一把盐。
“你跟她说你有一个儿子就够了,不再需要一个女儿,管乐离开时候她的心情你能明白么,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的恐惧你曾想过吗?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在街头流浪然后认识叶致远,如果不认识叶致远她也不会情伤远走,独自一人抚养孩子最后年纪轻轻就死在医院里。当时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不跟她说你是为了她好!”
“如果不是你唯一的儿子死了,你还会来找我?可笑,我妈这一生只有一个为了报恩强迫她嫁给不爱的男人的狠心母亲,她没有父亲,没有爱,她不曾拥有的东西,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厉洪涛,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所以求求你收起那副伪善的面孔,别再干涉我的人生!”
此话一出,人群忽然爆发出一片议论声。
厉洪涛的嘴唇孱弱的颤抖,他看着管平安,“你终于把心里对我的怨恨说出来了。”
管平安隐在袖子里的手攥起了拳,“所以你别再对我有所期待。”
厉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