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俊逸的面容因额头伤口流淌的血液而变得狰狞。他用力地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下一秒突然踉跄地跑到了山前,同时嘴里发出巨大而悲怆地声音,“平安……”
“我还太平洋咧。”陆光撇了撇嘴,掏出手机报警,简短地说了几句,交代了地址,挂了电话便卷起袖子,同那张惶不已的男子一起用力地扣着已经凹下去的车门。
程英惊魂未定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总是在报纸和新闻中看到车祸事故的报道,但亲眼见到总是另一回事。又见到陆光与往常不同的正色模样,一时有些脸红,连忙帮着一起拉车门。
满头献鲜血的男人呜咽语无伦次地说着“对不起”,“我爱你”,“你别死”之类的话,陆光听了心烦,看到他眼泪鼻涕抹到一起更觉得恶心,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死,要死就往远走,别耽误救人,要哭我先打死你!”
那个男人一下愣住了,长长一截鼻涕耷拉在半空,陆光看了又是一阵恶心。好在他没有再发出比他的脏污的身体更加狼狈的声音。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马达轰鸣的声音,程英向后一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开乐过来,速度之快几乎瞬间就来到三人身边。
迅疾驶来的车利落地停在几人面前,车门猛地开启,走下一名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平头男子,男子看似平静的面容下蕴含着强烈的怒火。
“让开。”他冷冷地说道。
陆光自不会理会,程英也觉得救人为先,肇事男子一脸颓丧,搬动车门的手一点不曾放松。
“是谁害她这样的?我说让开,你没听见么,威廉少爷!”平头男子隐忍着怒火的话像锤子般砸在他的心上,满头血迹的男人双手颤抖地抖了两下,最后整个人瘫了般倒在地上。
很快,几名男子合力将变形的车门拉开,女人倒在方向盘上陷入昏迷,除了额头一处不大的创伤外,血迹已经开始干涸。
平头男子将她抬到车上,然而陆光看见她异常苍白的脸色觉得不太对劲,伸手探了探颈下的动脉,转头对那个平头男子说:“脉搏细弱,波动很快,我怀疑她有内出血,先不要动她,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和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
男子目光焦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对陆光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救护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路驶向市中心医院,肇事者被公安人员带去询问,陆光和程英作为证人也去警局做了笔录。
忙乱了半天,陆光找到自己的车,他怔怔看着爱车支离破碎的模样,半晌,嘴上叼起一支烟,默默点燃。
陆光在黄昏的红霞中,棱角分明的仿佛站成一座伫立的雕像,显得果敢而寂寞,程英知道这才是放浪不羁外表下真正的陆光。
程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伤感啦,一辆车嘛,哪有人重要。”
陆不耐烦地吐了口烟雾,态度桀骜地对他说:“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伤感了?老子这是高兴,那小平头答应会赔老子一辆更好的。”
“……”
☆、2
中山市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外,主刀医师苏留白边向手术室走,边听同窗好友张旭杰讲述患者大概情况,“体温35.2,。脉搏104.血压80,60。x射线报告提示左侧第七肋骨骨折,腹腔内阴影密度加大,怀疑巨大撞力导致脾破裂,引发大出血。”
苏留白点了点头,他刚才接到科室主任的指派,为一名vip患者手术,来到手术室前对此人一概不知,只知道情形危急,听了张旭杰的话,心里便有了大致的轮廓。
边走边扫视一边检查报告,在刷手池迅速地刷完了手,两手抬至半空,走进手术室中,立即有护士为他穿上手术衣。他向手术台看去,只见患者已麻醉完毕,深绿色的手术单下,只露出消毒完毕将要切开的刀口位置。连头都被密密地盖住。
苏留白向护士道谢,带上手套往手术台走去。
这台手术张旭杰是他的第一助手,两人大学期间便是好友,走上社会后,更来到了同一家医院。张旭杰家境不错,对医院忙碌的工作时常呼天抢地,苏留白不同,除了照顾儿子,几乎将时间都献给了医院,所以毕业不到五年,精益求精的苏留白不到中年便凭上了中级职称,是医院出名的快刀手,张旭杰却还在初级线上逛荡。是以这次的vip主任才会点名让本是休息的苏留白操刀。值班的张旭杰反倒沦为副手。
张旭杰却毫不在意,依然爱耍嘴皮子唠叨着:“好家伙,别看这女的精瘦精瘦的,愣是把一辆上百万的跑车撞了稀八碎啊,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本人我啊当时就好像看见了满地的人民币在飞……”
“那你怎么不捡回几块零件回来啊,不是发财了?”护士王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能一样么,那零件它在车上就是金子,下了车,那还不就是块铁么。”
“你说它是金子他就是金子,你说它是铁它就是铁,你明天要说它是宇宙飞船,是不是还得上天啊。”王蓉冷笑道。
“诶,王蓉,我可没得罪你啊,你怎么老是对我使用冷暴力呢。”
“有对你使用冷爆力那功夫,我还不如去看苏宝贝呢。”
苏宝贝是医院同事给苏留白儿子起的小名,苏留白第一次说被问起下班后有什么娱乐时,他便说要去幼儿园接儿子,这可了不得,谁能想到刚出校门的高材生会有一个上了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