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谁了?”
其他部门主管纷纷做了汇报,管平安中间会对某项工程评论几句,看起来对公司的运转已是十分清楚。
可从会议结束到晚上下班,钟明涛都没有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毕海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一角玩手机游戏,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不满地发出抗议。管平安看窗外夜幕降临,收拾好公文包走出办公室,毕海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在公司门口,方野的车已经停了许久了,他看见管平安的身影下车给她开了车门,路上对她说:“钟明涛在处理最美家园罢工事件无果后去了外地,显然是要逃避责任。”
管平安安静地坐在后面,外面打来的灯光照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
她始终没有吭声。
晚间,来到钟家大宅,诺大的别墅灯火通明,死寂沉沉。面有悲戚的佣人与方野交谈几句,便将管平安与陆凡各自引入房间。
欧式华丽装饰的房间在水晶灯的闪烁照耀明亮开阔,冷意十足。管平安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房间,拉着行礼箱随便将几件衣服零散摆放到巨大的衣柜中。
脱下沉重的黑色长裙,□□身体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之下,喷洒的水花落在黑亮的发丝上,滑落在脸上,肩上,胸前,经过小腹上那块细小苍白的疤痕,坠落,再坠落。
她闭上眼睛,眼前一会儿是钟明强虚弱的面容,一会儿是钟明涛得意的神情,再一会儿,是叶致远拍着钟宁的肩膀殷勤叮嘱的认真。
天地之间仿佛一片白雾笼罩的朦胧的世界。看不清周围伪善嘲讽的目光,嫌恶怨毒的表情。
医院夜晚可怖的寂静的走廊里,自动贩卖机滴一声后,发出圆柱物体滚动的声响,管平安捂住切口,吃力地蹲下身去掏出一瓶罐装咖啡,边走边打开喝了一口。
“咖啡对你的身体不好。尤其还是凉的。”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管平安举起咖啡的动作一滞,暗自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不出所料看见苏留白那张温吞狡黠的脸。
八年过后,除了手术室半睡半醒时的见面,再见到这张脸,俨然是经历岁月磨洗沉淀下的有故事的脸庞。
“你不是走了么。”管平安淡淡说道。
“我不走,怎么见你。”苏留白眯眼一笑。
“见了又能怎样。”
“想知道你过好不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更瘦,是不是一直按时吃饭,还有,有没有一点想起我……”
半夜,病区走廊只有他们两人,说话声音不高,但已引起值班护士的注意,她们终于看见苏留白日夜守住的房门内的主人,好奇地上下打量。
瘦弱的身体因手术伤口微微弯曲,半长的头发没有梳理,盖住半个额头,细长的眉宇下,外清亮,似笑非笑的目光,轻轻挽起的唇角,自有一番动人心魄的力量。
“没有。”管平安很快回答,她不想因为迟疑给他一个没有希望的期盼。
苏留白因兴奋而发亮的眼神暗了下去,摸摸鼻子,自嘲地笑道:“其实我知道。”
“你干了那么多事,就想知道这个?”管平安刻意疏远的话语着实伤了苏留白,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当时说好要在一起的人,转眼就变了模样。
“那年你说要跟我在一起,是真心的吗?”他目光痴迷,百思不得其解。
“八年前我们才多大,知道什么是爱么,不过错把能够相互依赖的人当成了非你不可,其实,也不是非要是你。”管平安的话不留一丝余地,带着惊人的冷漠。
苏留白感到喉中哽咽,呼吸困难,但他依然不肯后退,执着地想为这八年的等待换一个结果。
“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们的儿子?明明知道没人爱没人疼的滋味,为什么要让孩子重复我们的过去。”苏留白艰难的说道,“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留下一些你的文字吗?我很想知道你们的感觉。?
☆、8
远处,毕海站在走廊尽头,环抱住双臂,静静没有出声。
他默默凝视管平安微微弯曲仿佛负重的背影,说到底,不论她表现的再强悍,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总是希望得到大于付出。
管平安将手按在刀口处,觉得那里一抽一抽地疼,另一只手握住的咖啡罐,罐口已经溢出棕黄色的液体洒在光洁的地板上。
“八年前你才多大,能看透我的一辈子么”管平安嗤笑,继续说:“留白,我早已经选择与你截然不同的人生。你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各自珍重,你还等我这样的人做什么呢。”她叹息。
“若要各自珍重,那晚你为什么吻我,为什么给我希望,为什么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你了?”他执拗不堪,唯一的理由源于在意和不舍。
管平安却不想与他纠缠在过去,她伸出手指,说:“我在美国已经订婚了,一年后这边的事情了结,我就回去和他结婚。我手上的戒指,你不是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么。”
苏留白的目光重新落在那枚璀璨刺目的钻石戒指上面,质问道:“既然你想要嫁给别的男人,为什么还戴着我送你的项链?”
管平安瞬间愣住,抬手触摸脖颈的项链。
那是一条奇异的银白色的小鱼,因为佩戴时间长久,棱角已被磨的圆润。
她失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戴它那么多年,甚至不知不觉将此作为一种习惯。
苏留白脖子上的戴的是黑色的小鱼,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