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便皱了起眉头。
“这是悬明大师开的药方,良药苦口,郡主快喝了吧,早些好了,我们也好,早些回南诏。”凌戈道。
“回南诏?”韦长欢惊讶地看着凌戈。
“郡主如今赤灵诀已大成,自然要尽快回南诏。”凌戈兴奋之中带着期待道:“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奴婢已经派人传信给诏王了。”
“郡主,郡主,”云栽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郡主,你喝完药,吃一块这个就不苦了。”她晃了晃手上的盒子:“昭王殿下亲自吩咐奴婢拿给郡主的。”
“拿过来。”韦长欢伸了手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小豆凉糕,做成花朵的模样,精致诱人。
“殿下说,药太苦,蜜饯又太甜腻,郡主定然不喜欢,所以啊,特意准备了这个呢。”
韦长欢浅浅一笑,甜中带羞,仰头把药喝了,赶紧拣了块咬上一口,果然香甜中带着清爽,盖过了药的苦味。
“怎么样,郡主,好吃吗?”云栽双眸亮亮的。
“好吃,”韦长欢将盒子递过去道:“你也拿一块尝尝。”
“不用了,不用了,”云栽忙摆摆手,带着丝暧昧道:“这是殿下给郡主准备的,奴婢可不敢吃。”
“你说什么呢,云栽。”韦长欢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云栽调皮的眨眨眼:“就是觉得,殿下对郡主,可真好。”
韦长欢闻言出奇的没有反驳,反而愣着浅笑。
“郡主,”凌戈看着韦长欢,神色严肃,问的直接:“郡主是否,已对昭王殿下生了情意?”
韦长欢险些被嘴里的小豆凉糕给噎着,好容易咽下去,刚要张口,凌戈又道:“郡主难道忘了诏王的嘱咐了吗?郡主你,此生无缘儿女私情。”
“我……”
“儿女私情,不过是一时快活,郡主,你听奴婢一言,”凌戈继续道:“天下难得有情郎,此时情浓,焉知彼时不会变心?且郡主是南诏的神女,身有重任,怎能,纠缠于情爱之中。”
“姑姑,你多虑了,我不会置南诏于不顾的。”
“是奴婢多虑就好,”凌戈道:“等郡主伤好了,就回南诏吧。”
“姑姑为何如此着急?”韦长欢心中犯疑:“皇上下旨召我进京,我又怎能擅自回南诏?”
“郡主只管回去便可,剩下的,诏王自会解决。”
“可我爹,”韦长欢道:“我与我爹刚重逢不久……”
“郡主,将军身边有敏文长公主,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儿,”凌戈道:“可诏王膝下,只有郡主你一人。”
韦长欢沉吟片刻,道:“姑姑不必多说,我自有决断。”
“欢儿妹妹。”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韦长欢看着门口的那个人,他依旧是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袍,嘴边总是挂着淡淡笑意,修眉秀目,温润而泽,让人忘记心中的沟沟坎坎,磕磕碰碰,只余舒服二字。
“子项哥哥。”
“欢儿,”他缓缓走近,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你没事,真好。”
“放心吧,我好着呢,”韦长欢道,看向他手中的食盒:“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你定然喜欢,”杨子项把食盒搁在案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端出来:“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鱼……鱼汤?”韦长欢为难地接过杨子项盛给她的一碗鱼汤。
“嗯,尝尝。”
“子项哥哥,”韦长欢道:“我刚喝了一大碗药,现下还不太想吃东西。”她将碗搁在小几上。
“这是我一直煨着从府上带过来的,待会凉了可就不好喝了。”杨子项道。
“杨二公子,郡主她,不喜欢吃鱼,也不喜欢喝鱼汤。”倪丰秀走了进来,看着杨子项,淡淡道。
“昭王殿下,”杨子项做了个揖道:“殿下怎知,欢儿不喜欢吃我做的鱼汤?”虽是对倪丰秀说的话,眼神却看向韦长欢。
韦长欢也不再隐瞒,道:“子项哥哥,我确实不喜欢吃鱼,也不喜欢喝鱼汤,那日,我与你说过了。”
“可是欢儿,你那日明明……”杨子项不可置信道。
“杨二公子,”倪丰秀打断道:“杨二公子也许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杨二公子可知,己所欲,亦勿施于人呢?本王知道,杨二公子最爱吃鱼,家里更是有个极会做鱼的厨娘,可郡主她不爱吃,为着杨二公子的好心,她勉强吃了一次,你还要再勉强她吃第二次吗?”
“我……”杨子项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欢儿,我……那便不要吃了吧。”
杨子项有些慌乱地收拾了食盒,说了声:“我改日再来看你。”就匆匆走了。
“你这些话有些重了。”韦长欢皱了眉道。
“很多事,早些说清楚方为上策。”倪丰秀看着她:“你这次继续勉强自己喝了,以后要勉强的次数,更是数不清了,待到忍无可忍的那一天再说,越发伤人伤己。”
韦长欢想反驳,可又觉得他说得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
她忙捂住肚子,余光瞥见倪丰秀嘴角勾了勾,横了他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云栽见此,笑道:“粥应该快好了,我再去瞧瞧,”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凌戈:“姑姑,我不知道该挑哪些菜,你随我一块儿去挑挑吧。”
凌戈不露痕迹的瞟了倪丰秀一眼,对他二人福了福,便随云栽一块出去了。
屋子里很安静,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