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之季却无端生出几点汗珠来,对于这个长辈他总是不太乐意碰面。
这次若不是想借着机会,将那戏文的事情透露出去,他也不会自顾自地找晦气。
别看他们这师叔祖一辈子没有担任一官半职,可也是这四九城里面声名显赫的存在,只是因为他颇具才气。
一个流连闹市街巷,青楼楚馆的人能被人捧出这般名气,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或者说他本性极其慧敏却又经常揣着明白装糊涂。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既然有这么好听的折子戏,我们自然听戏要紧。”他慢慢从谢青燃身上收回眼眸,然后闭紧眼眸,花白的胡须轻轻翘了一下,有些喜感。
“可祖母那边……”
谢青燃试探着询问了一句,他自然不希望那生而不知父的物件承袭了大房的一切,所以昨晚外出买醉。
可谁曾想又碰到了李三,而他则给自己提前透露了梨园唱戏之举。这才有了他的自告奋勇,为的就是将叔祖父引到梨园。
也让他看一看,谢家这归来的女郎如何污了谢家的名声?那不知父的贱种,更是没有承袭一切的机会。
“三郎,我吃的盐比你吃米都多一些,别在我面前耍滑头。你祖母那边问及,我虽然不会将你供出去,可也不喜欢被人利用。”
“叔祖说笑了,侄孙可不敢。”
“不敢就赶路吧!”
谢家叔祖说了一句便哼起了小曲,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而去梨园也不过是偶然为之。
长公主和谢晚秋迟迟未等到谢家叔祖,长公主的脸色可以说越来越差,谢晚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
就在二人站在祠堂位置瞧着门口时,李管家倏地匆匆小跑进来,那脸上的紧张与愤怒不容细表便跪倒在地。
“公主殿下,出事了。”
“他没有来?”
想到那喜好游历山水,贪财专色的小叔子,长公主怒火碧娜不可控地沸腾,收了自己的好处居然不办事,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能将他如何?
“今早梨园大宴客,听说珑玉公主掏了荷包,其余人进去听戏便可,而那折子戏的内容好似臆想了大姑娘这些年的事情。”
李管家的话令谢晚秋怔愣,而长公主怒火攻心险些栽了过去,被谢晚秋扶住之后还有些不可置信:“你说那孽障做了什么?”
“京城如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单单是梨园甚至各个茶馆也上演了相同的一幕,都是姑娘和离之前的一些事情。”
“他们还都长了千里眼?这珑玉也太无法无天了。”长公主气急,手掌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胸口。
“甚至还编排了小公子,说他……说他是不知名的孽……孽种……”瞧着周边没有施天养,李管家才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那些人完全是欺人太甚。
谢晚秋听到这里,眼眸里面闪过几丝幽光,若说前面的事情她可以不计较,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她辱及自己儿子。
这便是她无法忍受的事情了。
她一个心理年龄不过二八芳华的女郎,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办法将自己代入为人母的角色。
可当初两个人从北疆一路走来,她早已经将其当成她生命的烈阳,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长公主也是怒不可歇,声音冷冽如刀:“带本殿去梨园,本殿当是要看一看,她乔一珑到底想要干什么。”
“祖母,我去吧!您……”
瞧着她刚才那心疾的样子,谢晚秋内心便阵阵担忧,她之所以忍了这么多就是因为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这个关头祖母出了什么事情,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就算以后见到了兄长,恐怕也会被嫌弃。
“乔一珑那不要脸的货色,若是没有一个镇得住场的人指不定如何闹腾,而且你别去了,我……”
“祖母,您应该清楚您劝不住我。”
这个档口谢家不管如何都不能息事宁人,否则这谣言就像是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到时候谢家百年清誉怕是即将毁于一旦。
“好,去取帷帽。”
长公主抿了抿唇角轻声叮嘱了一声,而谢晚秋则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便是点头。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