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了去,她那时搭把手,买再贵再好的东西,也不见苏氏皱一下眉头,二话不说就应了,这份心,柳家小姐可未必有,万一她嫁给小叔后,瞧不起自家,整日闹着要分家,纵是小叔不应,公婆舍不得儿子整日家宅不宁,怕也要妥协的,小叔如今当官了,荣耀满门,可若分了家,跟她家就没多大关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出去!
想到这儿,李氏又气又后怕,那柳小姐真真是打量她没脑子呢,幸好她没当真,这才没听她说的,对丈夫他们隐瞒下来,不然若真叫得柳家如愿,她到时可没好果子吃。
宋有福却忽然道:“她找你,定给你了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叫你帮她罢?”
李氏不敢隐瞒,不舍的把一只上好的玉镯子拿出来,宋有福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李氏忙解释道:“我当时并未信她所言,心想有这不清醒的傻子送值钱的东西来,哪有不收的道理!”
宋有福自来知道妻子的贪婪的性子,这倒真是她会干的事,但若真有心帮那柳家小姐,如今便不会跟自个儿说实话了。
虽是如此,宋有福脸色却没有缓解,拿了镯子过去,一声不吭,于是一直到回宋家,李氏都是惴惴不安的,生怕丈夫不信自己,生自个儿气了,踏进门后,竟破天荒没给苏婉挑刺。
宋有福担心事态严重,一进家门,便拉了宋子恒要细聊,当着大家的面只简单说了句柳家来找过李氏,便准备把他拉进书房,毕竟这事关系到弟妹,亲家在场,怕他们听了担心。
宋子恒闻言一怔,却问道:“那边是何时找二嫂的?”
“就半月之前。”李氏也怕宋子恒误会自己,忙解释了一遍,“她拿了那镯子给我,说之后必有重酬,但我没同意,转头就给孩他爹说了,三叔可以问他。”
“二嫂的为人,我是最相信不过的。”宋子恒压下心头的犹疑,轻笑着安抚道。
李氏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小叔子信她,苏氏看在小叔子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借题发挥,而自家男人更不会多说啥了——李氏这会儿脑子转得飞快。
苏太太听了几耳朵,又见宋有福和李氏神色有异,心知不好,忙问:“出啥事了,柳家是哪家?”
李氏闻言脸色微变,怕苏太太问她,她又不好回答,忙把头垂了下去,瞧见这反应,苏老爹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定是不方便他们知道的事,便起身对苏太太道:“良辰和婉婉呢,怎么没见人?”
“带几个孩子在花厅见裁缝娘子罢……”想到这,苏太太也起身道,“我得去瞧瞧,婉婉不会挑布,别让她花了价钱没买到好货……”
宋子恒却道:“岳母等娘子忙完了,让她一道过来罢,这事还得大家一块商议。”
宋有福怔住,问:“这是不是……”
“无妨,现在瞒着岳父岳母,若以后有什么只言片语传到二老跟前,只怕更叫二老胡思乱想。”
宋有福想到对方连他家婆娘都会找,此次不得逞,未必就不会向亲家施压,遂点了点头,没有反对意见。
苏太太忧心忡忡的拉了苏婉过来,又说不出究竟为什么,苏婉还忐忑了会儿,听得李氏的转述,倒是一笑而过:“我当是为什么,这事我们早就知晓了,二嫂不必忧心。”
苏老爹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个什么柳小姐,还来找过你们?”
“她这是瞒着她父亲柳大人的,柳大人家风严正,头一回知道,便把柳小姐关了几年,估计如今是柳小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才渐渐放松戒备,不过上回她来找我们,而后又传出柳家在给她议亲的消息,想来她纠缠不了多久。”虽然苏婉知道重生的柳小姐不可能轻易放弃,在大家面前却说的很是肯定。
苏婉以前对柳小姐会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很有些恐惧,她其实很少有害怕的时候,因为在乎的东西不多,柳小姐这个不定时炸弹委实让她纠结过很久,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柳小姐是重生女绝对是最糟糕的状况,因为她有纠缠不休的理由和手段,然而真正与对方接触后,苏婉反倒坦然了,柳珍儿不可怕,不管她重生与否。
柳珍儿出现在苏婉生活里,唯一的意义大概就是让苏婉再一次确定了宋子恒的用心。
是以,苏婉这般说,倒也不算是报喜不报忧,只要宋子恒坚定的,柳珍儿造成不了威胁。
苏太太却没这么乐观:“你不懂,父母哪能拗得过子女,若那柳家小姐以死相逼,柳大人必要妥协了。”
“娘,您放心吧,柳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苏老爹也道:“若柳大人真如你所说那般正直,柳家小姐何至于最近还能派人去找你二嫂?”
苏婉心说人家毕竟是重生回来的,心理年龄说不定比苏老爹还大呢,这点手段都没有,怎么好意思称重生女?
宋子恒的担心点也在此,柳珍儿若被家里看得严,何至于还能派人去找二嫂?
若不是觉得有辱斯文,其实宋子恒很想用“阴魂不散”这四个字来柳小姐,就怕对方未来的日子都在他的生活里阴魂不散,即便造成不了威胁,也委实令人糟心。
苏婉却笑了:“若她能通过柳大人他们,派个稳妥的婆子或是小厮便是,何至于叫年轻的丫鬟独自跑清远县去?且她给二嫂的镯子,换成等值的真金白银岂不更好?”
这般一分析,大伙儿才相信苏婉的推测。
一听到镯子,李氏心头一跳,也在心里滴血